。”
熏肉铺的老板早晨是看着所有的肉挂上去的,他毁掉自己铺子的嫌疑最低,那就首先假设,那块躯干是在他早晨离开后挂上去的。
“早晨天刚亮,肉贩子送来肉。肉贩子离开,老乔治和他儿子等到天彻底亮了,也回家了。教堂的钟响第三次……也可能是第四次?也就是九点或者十点的时候,有个工人运了木头来。我认不出是谁,他们都是黑乎乎的,长得都一样。后来中午了,乔治父子俩又来了,我听见了一声尖叫。
有两个傻子也听见尖叫了,他们喊着买肉,其实是去看热闹,然后他们也尖叫着跑出来了。再然后,你们来了。”
所有教堂,如果没有特别情况,统一的十点敲每天的最后一次钟,早晨六点敲第一次钟。
奥尔摸了摸下巴,他发现有些事被他忽略掉了:“那些工人……和老乔治有矛盾吗?或者我换个说法,老乔治要解雇谁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解雇谁,但是大概四天前,我听见了老乔治愤怒咆哮的声音,好像是因为工人咳嗽得太厉害,喷得整个熏猪腿上都是唾沫,让他丢掉了一笔大买卖。”这么说的时候,屠夫笑了,看来四天前那件事让他很开心,“您认为,是工人干的吗?”
奥尔没有回答屠夫,他站起来,离开了这间审讯室,他得尽快回到熏肉店一趟,有个地方在搜证时,被他忽略了——那个烧木柴熏肉的大火塘。
奥尔站在大厅犹豫了几秒,眼睛看着上楼的楼梯,但最终没选择等着达利安的手术结束,只是在把情况告知了舒尔顿后,离开了警局。
达利安下楼时,奥尔已经走了一刻钟了。
“去看熏肉铺的大坑了?”达利安皱起了眉,“确实是忽略了的地方,希望还能有证据留下来。”
熏肉要的是烟和温度,下面那个火塘更偏向闷烧。熏肉作坊除了产出熏肉外,还能产出少量的木炭。只是因为木炭带着肉味,所以卖不上高价。但火塘里想烧毁什么东西,并不是一件难事。
“局长,您带回来的猪贩子一家,他们的智力好像有些问题。”
“智力有问题?”
“是的。夫妻俩还稍微好一点,那个儿子从清醒过来,就开始哭着要妈妈。”
“不是装的吗?”
“不太像装的。”
被舒尔顿这个人精子说“不太像”,那就代表对方真的是一个傻子。
可达利安是直面过那一家三口的凶悍的,他最先打倒的就是那个儿子,接着举着儿子当做盾牌,才快速干掉了有所顾忌的猪贩子夫妻俩。
“还有……”
达利安有些意外舒尔顿的犹豫:“说。”
“我没有证据,就只是猜测……那夫妻俩的容貌长得有点像。我曾经见过那种罪之子。”
罪之子有很多种,但根据舒尔顿话的前后,他这里指代的,是血缘过浓的产物。
不需要再去看猪贩子夫妻俩的长相,达利安能立刻回忆起来,实际上,那两个人不是“有点像”,而是几乎一模一样。
相同颜色的头发与瞳孔,几乎复刻出来的尖鼻子,他们的下巴都有一道缝,他们的儿子也有。
当达利安前往审讯室时,也正好是猪贩儿子闹得最凶的时候,即使审讯室隔音良好,但隔着门,依然能听见那个男人仿佛杀猪一样的嘶吼嚎叫:“啊啊啊!我要妈妈!妈妈救救我!妈妈我疼!啊啊——!”
猪贩儿子的块头很大,身高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比达利安还要壮出一圈。是壮不是胖,他的肌肉紧绷,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块块肌肉就像是扎紧的火腿,肩膀的位置壮得看不见脖子。可这样一个壮汉,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打了的孩子,不断哭闹撒泼着要妈妈。
他脸上的那种真挚的恐惧与慌张,不像是伪装的,难道他真的有智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