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美少年总比怪蛇好。
美少年只有一个脑袋,七扇没办法肉眼可见围观它内斗,但见他脑袋时不时歪着或仰着,跟扯风一样,还是有点可怜他。
她拿脚蹬蹬他,“你在想什么呢?”
他正歪着脑袋,内部斗争着,没办法回答她。
这么个如玉美少年搁眼前,不逗弄一下可是吃大亏了。
感觉美少年一直傻站着也不是办法,七扇拉着他冷冰冰的手坐到榻上,有心调戏,可惜是个傻的,倒是少了许多趣味。
呆呆的,一副任君采撷的弱智模样。
七扇的良心提示她不能乘人之危,可是她现在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呐!
如此想着,七扇伸指轻轻抚过他妃色的唇。
本来是想猥亵调戏一番,毕竟他顶着这幅如玉如雪之姿。
但是个傻的啊……
啧,七扇还不忍亵渎了。
叹口气,七扇无聊地用手戳他冷冰冰的皮肤,“明天你参加那啥会的时候,可别抽风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替你圆谎。”
这时,相厌忽然转头与她面对面,似乎听见她说话了。
七扇的手指仍不安分,捏了把他颊上软肉,笑道,“怎么,没有内斗了?”
少年伸手抓住她作祟的手。
他手指白皙细长,冷冰冰的捏着她的指尖,不说话,也不放。
七扇想抽手,却抽不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七扇这才想起他是妖,扯着嘴角笑了笑,徒劳辩解:“我和你闹着玩……轻轻捏的!”
少年没有松手,还将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
七扇被扯得一倾身,他的脸近在咫尺,意识到自己被个傻子将了一军有点不爽,撑着他的腿顺势扭身坐在他腿上,感觉他僵了下,她有种找回场子的淡淡愉悦,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趁他不备覆唇而上。
少年的唇柔软冰冷,带着沉木之香。
他没有任何动作,像个玉雕像,任她亵渎。
七扇匆匆结束这个吻,抬眸凝视他平静的脸,有一霎的茫然。
果然外表……是具有欺骗性的。七扇仓皇起身,指尖却还被他捏着,她拽了拽,烦道:“你放手啊!”
少年一动不动,七扇拽了会儿猜想他可能是在发呆了,无奈地叹口气,又在他旁边坐下来。
少年却忽然开口了。
“你叫什么。”
“!”七扇一惊,心道他不混乱了?
顺手扯掉他遮目的缎带,见他淡淡地垂着眼,随后慢慢看向她。
那金碧色的眼眸如秋日湖泊,深邃幽静,这么被他轻轻一眼看来,仿佛是无上荣光,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美丽的事物总是使人倾心,但他似乎还更特殊一些。
更幽深,更深沉。
一眼能看穿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审视着她。
这双眼里仿佛有星辰大海,光流穿梭在她身侧,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我来……”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脑子有点转不动,痴痴道:“我来这里执……”话音未落,少年忽然一抽,双眸瞬间失去光彩,眼珠不自然地颤动,又进入了混乱状态。
七扇也从那种神圣凌然的审视中逃脱,后怕地喘着气,她刚刚……差点就说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眼前轻微抽搐的相厌思索,……是落哲!七扇猛地意识到。
落哲果然还存在于他体内,只是不知在与什么抗衡,所以才变得混乱,从面上看,就像是痴傻了。
这落哲果然不简单!刚刚差点就蛊惑她说出自己的身份目的了。
任务是绝不能让此间的任何人知晓,若是因此打乱此间的因果律,问题比任务失败还严重。
看着两个眼珠乱转的相厌,七扇后怕道:“你还是这个模样更可爱。”
翌日。
七扇被丫鬟好生穿戴了一番,与相厌一起被领着往沧溟海去,一路香车桂旗,排面挺大。
她坐在相厌身边,隔着纱帘好奇地打量外面,相厌依旧缎带遮目,乖乖地坐在车里。
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一路云蒸霞蔚,车辇落到海上的一片巨大船只上,大船又往前行了一段,海中出现一眼巨大的深蓝色海洞,在海面看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圆形,颜色比周围的海水更深。
丫鬟扶着七扇和相厌下车,躬身道:“落哲大人,夫人,已经到了。”
七扇点头,心道是到了,可是现在该干嘛?
傻站了会儿,海面忽然自动分水开道,七扇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见相厌还呆站在原地,便伸手去拉他,牵着他往前走。
每走一步,左右两侧的珊瑚就在前面发出细碎的微光,指引他们。
就这么分水进入海底,七扇神色从容,心里其实虚得很,生怕这个法术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