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珊瑚头面就有三副。
游山樾说这红珊瑚乃是改运的吉物,随身佩戴最是福瑞安康。
在回程时,落云坐上了自己马车,一直沉默不语。
香草看着大姑娘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知该怎么逗弄她开心,所以香草只能打开游山樾相赠的盒子,寻思给大姑娘看看,缓和下心情。
不过当香草打开盒盖时,看着里面异常精美的首饰,不由得感叹:“那位游先生出手也太阔绰了!这样光泽的红珊瑚当真是罕见,千金难求啊!”
落云冷冷地瞥向了那几盒子珠宝,只慢慢低语道:“其心……可诛!”
香草听了,诧异地抬头看向了落云。
她方才一直随侍在大姑娘的身旁,也听了游山樾跟大姑娘讲话。除了那老先生夸赞大姑娘的美貌时,有些老人家特有的生冷不忌讳,不够体面外,也并没有说出其他的冒犯之言啊?
落云微微闭眼,再次回想着方才她跟游山樾的那番对话。
她方才在仙隐山上装了半天的傻,可并不是真的傻!
落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因为急着打探消息,而上了这山。
游山樾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可是落云从小就是在继母的眼皮子底下察言观色长大的,最会查看像继母一类笑面虎的脸色。
游山樾这次对自己明显带了许多散漫不周。
就好像上次,游山樾决定舍弃曹盛押宝裘振时,对多年的老友生死也可以冷漠得不闻不问一样。
若是韩临风一切顺利,他断不会如此!
而且那个东平王的平匪事迹甚是传奇。韩临风也曾说过。像那种一夜连挑十八营寨的事迹,多少有点江湖说书的路数。
像曹佩儿那等水桶粗腰,都能被说书先生润色成纤柳细腰,其中水分之大,可想而知!
这样的事迹,不是以讹传讹,就是有人故意要打造一代战神的神话,为自己积攒人心气脉。
在朝廷不断削藩的情况下,帮助官府剿灭匪患,是再自然不过的养兵借口了。
这个东平王应该也是借此蓄养力量甚久了。
可是养兵最是烧钱,蔡州也不算富庶之乡……他会不会也是游山樾押注的又一匹黑马?
这个老赌棍!精于赌术,应该不会孤注一掷。他当初不也是明投裘振,暗押韩临风吗?
不过韩临风的铁面军,却一直致力于收复北地二十州,显然与游山樾豪赌江山意愿不甚相同。
而那东平王早早就得了消息入京,大约也是收到了游山樾的密信,这才急急上京。
再想想京城里突然一发不可收拾的暴乱,似乎都有人刻意操控的手笔……
苏落云越是往深去想越是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游山樾,压根不是吕不韦押赌奇货的商贾一流,他这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越发肆意地操控京城动荡,仿佛恨不得大魏一朝湮灭才好!
但他远在千里之外,若要操控京城风云,自然是更钟意趁手听话的傀儡。
韩临风不够听话,那么早早入京的东平王显然更得游金主的心思……
落云现在手里还有船行的生意,从那些老江湖的嘴里也打听到不少关于这位游财神的传闻。
他似乎一早就绝了女色,所以除了一个病弱儿子外,再无其他子嗣。不过游山樾虽然不近女色,却养了不少的绝代丽姝。
甚至有些年轻貌美的名流遗孀也因为生活困顿,曾投奔过他,过上了锦衣玉食,重回权贵茶宴的得体日子。
最后在他的安排下,这些名噪一时的美人也尽是被安排到了各色权贵的枕席榻间,成为游山樾拉拢人脉的趁手工具。
方才游山樾那番“美人要识时务”的话,看起来像老人家啰里啰唆的唠叨,可是落云却听得汗毛乍起。
游山樾分明是当韩临风死了一样,如审视货色一般地上下打量着她,大约在心里已经肆意安排着她成为寡妇后的归处了。
待韩临风失势,大约北镇王府的女眷,都会被这游财神精细挑拣,成为送给诸王的礼物……
这只能说明在京城的动乱中,韩临风此时并不占上风。而那个东平王,身为魏惠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胜算应该更大一些。
一旦东平王称帝,势必要荡平所有阻碍,而韩临风麾下的铁面军自然成为他的眼中钉……
想到这,落云再看向那一盒盒珠圆玉润的珠宝,仿佛看到了浊臭不堪的鱼虾一般,真是叫人觉得恶臭难忍!
她此时恨不得一下子飞到韩临风的身边。当初若是她不听韩临风的阻拦,跟韩临风一起赴京就好了。最起码不必在边陲梁州两眼一抹黑地牵肠挂肚!
不过既然留在了梁州,总也要尽力帮着他做些能做的事情。
等回去之后,苏落云找到了做饭的老崔,直接问:“我听世子说,你以前曾是猎户,最擅长捕鸟?”
老崔点了点头:“不光我会,我儿子比我更有准头,世子妃想要吃什么?我让他上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