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城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诚实地思考了一番,回道:“想要试试这辈子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呢?”纪意问道。
“我高中的时候其实很想染头发,打耳钉,那时候觉得特别酷,可我被打上了好学生的标签,我敢肯定我要是这样做了,我爸妈估计要晕过去。”贺远城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纪意倒是很好奇他会这样说,不由得问道:“那你现在可以染头发打耳钉啊,不用等到下辈子的。”
贺远城忙摆手道:“我都这么大了,还去做这个不太合适,有些事情只能在某个年龄段做,因为我错过了,所以才说下辈子想要做这些。你呢?”
纪意闻言先是愣了愣,然后伸了个懒腰,语气变得轻快起来,“我嘛,就要尽力远离一切会给我带来不开心的人,离得远远的,不让这些人有机会打扰到我现在的生活。”
人之所以会对不那么愉快的过去念念不忘,大概是伤得不够重,那种细微的疼痛反而会让人越来越沉迷。她渐渐开始觉得,从前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的人,其实真正的放下后,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就像是割去那些腐肉一样,在下刀之前,总觉得一定会疼痛难忍,所以不敢去触碰,可真正割掉之后,才能迎来新生。
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她开始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因为伤得不够深,才能坦然的说出这些云淡风轻的话。
晚上,纪意跟顾暖躺在床上聊着心事,顾暖最近也有不少烦心事,“你是不知道,他们家居然在催我们结婚了,我听了真是目瞪口呆啊,你说这些大人为什么这么心急?我跟他才毕业,起码也要等到二十五岁之后再考虑这些事情吧。”
“你也要理解啦,他们都退休了,成天也没什么事做,就想着抱孙子了。”纪意对这个倒是能够理解的。
哪知道顾暖听了这话猛地起身,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把握着纪意的手说:“天啊,你提醒我了!这要是答应结婚了,肯定就要催着生孩子了!我不能答应!”
“诶诶诶!你别听我的啊!”纪意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顾暖会这么大反应。
另外一间屋里,江启凌正在给贺远城出谋划策,“跟你说啊,今天的烟花还是很有用的,可见纪意也挺喜欢这些东西,我看了的,过两天不是有什么双子座流星雨吗,我们四个人去香山露营怎么样?吃饭看电影根本培养不了什么感情,还是这种户外活动比较好一点。”
“……可以吗?”贺远城迟疑着问道。
“当然可以啊!又不是你们两个人单独去,这不还有我跟小暖呢。跟你说,这追女孩子吧,就要投其所好,像我们家小暖,就一吃货,那时候我就每天给她买好吃的,你想想纪意喜欢什么吧。”
“她……喜欢狗?”贺远城觉得她挺喜欢那条叫毛球的狗。
“……”江启凌默了,“那你去养条狗,以后可以有共同话题聊了。”
“行啊!”贺远城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如果他也养了一条狗的话,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她聊天了,说不定还能约她一起去遛狗!
第二天下午四个人就回城了,毛球在纪意前头跑得欢快,纪意想着要去给毛球买点宠物用品了,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跟在她身后。
在红绿灯十字路口的时候,纪意见毛球还想往前跑,大声呵斥道:“粥粥,停下!不要往前跑了!”
毛球特别任性,喊它毛球它都不带搭理的,但喊它粥粥,它就会乖乖的。
果然纪意这样一喊,毛球就乖乖地缩了回来,自觉地蹲着,等着纪意。
纪意上前将它抱了起来,揉着它的头道:“你这心也太大了,这几年都没人教你有车的时候不准乱跑嘛?”
“汪——”
“别装委屈了,粥粥。”
“汪——”
察觉到旁边有人看着她,纪意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纪意顿时就不好意思了,大街上跟条狗说话什么的……真的很奇怪啊。哪知道男人扫了她一眼,眼里透露出疑惑,但什么都没说。
纪意抱着毛球去了宠物超市,男人也陷入在人流中,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钟愈领着男人去了傅时舟的公寓,他虽然不清楚傅时舟到底想做什么,不过现在他也不敢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了,当初信誓旦旦相信纪意的人是他,现在种种行为无一不是在打脸。
傅时舟正在处理公事,见钟愈过来,就以为是有了消息,问道:“是纪意那边有什么动静了吗?”
“不是,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钟愈说完之后便侧过身子,让穿着西装的男人上前汇报消息。
“怎么说?”傅时舟关上电脑。
男人上前一步,恭敬地低头道:“毛球特别听这个纪小姐的话,纪小姐好像也是很了解毛球一样,看起来像是认识很久了一样。”
傅时舟面露疑惑,“这不可能的,毛球之前是流浪狗。”
毛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