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她就开口了:“今日关上门来,我也不怕别人听见。你与那位不过见过几次面,怎么就记挂上了呢?”
“姑母,”杨垂文苦笑道,“又怎会只是几面,以往京城很多聚会场合上,我都能见到她。”
“你!”胡太太惊讶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怎么会这样呢?”
“她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只要看到她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我便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杨垂文低头苦笑一声,“从她十三岁那年开始,我就在想,怎么把她娶回家,要如何对她好,怎么与她相处,让她过舒心日子。”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胡太太心疼的看着侄儿,“若是你早些开口,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呢,胡太太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那时候顾家心疼女儿,连李家的求娶都拒绝了,我又怎么好开口,”杨垂文面色苦意更浓,“那时我就想,也许等顾姑娘大些,顾家就愿意让她出嫁了。”
只可惜他与她没有缘分,只怕到了现在,她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记不住了。
他有些后悔,若是那次太后千秋礼后,车队从泰和别宫出来,他能一直陪伴在顾姑娘的马车旁,也许他心里的妄想就能成真。
可世间哪来的早知道?
如今她为后,自己即将入朝为臣,他便是有再多心思,也只能埋藏在心底。
看到母亲眼中的担心与焦急,杨垂文起身朝杨夫人道:“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您不要担心。”
他的目光落到杨夫人手中的名册上,沉默片刻后道:“儿子的婚事,还请母亲多多费心。”
见他终于想通,杨夫人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杨垂文勾着嘴角笑了笑,安安静静的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望着院子外的花草出神。
夏季已到,就连初晨的太阳也格外的灿烂。
胡太太看了看嫂子,又看了眼神情平静的侄儿,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不管垂文是真的想通还是为了让父母安心,此事就只能如此了。
往事不可追,如此便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晋江有点抽,大家能正常看文吗?
☆、
高罗国因为丞相失踪,导致内部斗争激烈,有小部分人认为此事乃是大丰国所为,但是这种说法刚出来,就被压了下去。
这种有可能引起国际纠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他们无凭无据,丞相又是在高罗境内失踪,从现场留下的证据来看,此事也指向与丞相有矛盾的党派,这个黑锅大丰国可能不会愿意背。
大丰的官员高度重视这件事,就连边疆的将士们也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大有高罗若是胆敢来犯,他们就会大举反扑之势。
边疆局势紧张,朝廷内部也好不到哪去,事情的起因缘于青北节度使魏亭状告青北守备将军通敌卖国一事。
魏亭出身新贵,本身颇有才干,得到司马鸿赏识后,便在先帝面前推荐了他,后来由于魏妃非常受先帝宠爱,连带着先帝对魏亭也重用起来,便升任为青北节度使。
他升任后不久,先帝重病而亡,有司马家的支持,他这五年来一直安安稳稳的坐着青北节度使一职,若不是现在跳出来状告赵进通敌卖国,晋鞅还没打算动他。
赵进与魏亭不同,赵进乃是真正的寒门出身,不过是个难得的能将,凭借军功封三品安北将军,镇守青北州。
二人受帝王传召,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到京城时,京城才刚进入初夏。
“赵将军,请,”在进入宫门前,魏亭转身笑着对赵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进神情又怒又恼,只是天子脚下,他不好口出粗鄙之言,只是取下身上的佩剑交给朱雀门的看门护卫,然后看也不看魏亭,大跨步走进宫门。
“嗤!”魏亭见他这般模样,嗤笑一声,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前面引路的太监一直低着头,不曾跟两人说半个字,这让赵进心里拿不准皇上的心思。
他一个三品安北将军,自从驻守青北州以后,就很少回过京,更没有单独面见过皇上,他在京中也没什么人脉,所以对皇上的脾性实在不太了解。
他心里也很清楚,比起背后有司马家撑腰的魏亭,他这次回京只怕是凶多吉少。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要在皇上跟前说清这件事,不管皇上信不信,至少他要求个问心无愧,也希望不会因此累及家人。
外面都传皇上乃是仁爱之君,他此刻也希望皇上如传闻般仁爱,能让他的家人保住一条命。
“安北将军,节度使大人,乾坤宫快到了,”带路的太监停下脚步,终于开口对两人说话,“要先得罪二位大人了。”
“应该的。”魏亭心里清楚,他们不是天子跟前的近臣,要面见陛下,肯定要提前搜身,以免他们身上携带利器。
因为两人都是三品要员,给两人搜身的是龙禁卫,搜完以后,龙禁卫朝两人抱拳致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