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你要说。”
外头在下雨,天空阴雨密布。
景慎言和岑蔚一人一把伞,步行去附近的小餐馆。
这家店好吃又实惠,在这一带很有名气,老板扩张了两次店面,每次来还是要排队。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有一桌人起身,景慎言掀开垂帘,先让岑蔚进去。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清理好桌子,问他俩要吃什么。
岑蔚不用看菜单,熟门熟路地报了两三个菜名,又要了两碗饭。
“这好像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吃饭。”她对景慎言说。
对方嗯了一声。
“我第一次知道你有男朋友就是在这里。”
岑蔚抬眸,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
以前白朗睿经常会来接她下班,不忙的时候中午也会抽空见一面。
他大概是那个时候看见了。
景慎言说:“人看起来挺稳重的,对你也很好。”
岑蔚抽了张纸巾擦桌上的水迹,轻松语气,开玩笑道:“那天是不是哭的很伤心啊?”
“怎么可能?”景慎言说,“又不是小孩子,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岑蔚轻轻点头,是这样的。
“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
景慎言提出条件:“那等你问完,我也有个问题。”
岑蔚答应:“行。”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一部分岑蔚是好奇,一部分她又想求证些什么。
景慎言交叉手臂抱在胸前,想了想说:“因为你对谁都很好,很积极乐观,大家都会想和你做朋友。”
岑蔚点点头,和她猜的差不多。
可是有人偏偏就讨厌她这一点。
“到你了。”
景慎言问:“为什么和他分手了?”
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岑蔚愣了愣,抬起头用笑容掩饰尴尬:“过去了都,怎么问这个。”
景慎言猜:“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岑蔚摇头:“没有。”
“你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岑蔚也还是摇头。
景慎言说:“你们之前感情很稳定,所以我很好奇,我以前还以为,我会收到你们的结婚请柬。”
老板娘把水煮肉片端上桌,给了岑蔚喘息的机会。
看她情绪低落下去,景慎言想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当我没问过,吃饭吧。”
岑蔚拆着一次性餐具,轻声开口:“我也那么觉得。”
“嗯?”
岑蔚抬起视线:“我以前也觉得,我会和他结婚。”
她把木筷掰开,刮了刮小刺。
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找个机会说出来也是好的,情绪垃圾也需要倾倒。
“那天是中秋节,他单位发了月饼,晚饭是我做的。他平时基本不喝酒,没两杯就醉了。他说了很多话,说想结婚了,说未来的规划,说他很爱我,会一直爱我。我听着,却一点都不开心。他说他要努力升职称,说会好好照顾我,他甚至连小孩的名字都开始想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岑蔚笑了笑,“可我脑子里联想不到他说的那些温馨画面,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他在骗你,等你们结婚了有孩子了他就会嫌弃你,他可能还会出轨,他才没有他说的那么爱你。”
“奇怪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些人害怕做承诺,我呢,就是害怕听到承诺。后来慢慢的,感情就淡了,他提了分手。”故事急转直下,岑蔚匆匆画上句号。
景慎言问:“你告诉过他这些话吗?”
岑蔚摇头:“我想过,但我怕说了,他又会说,‘没关系,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你要相信我’。”
“我不想相信他。”她夹起一块水煮肉片,自嘲道,“我觉得我是没办法和男人结婚了。”
景慎言没说话。
岑蔚被辣得吸吸鼻子:“所以啊,你看错了,我其实一点都不积极乐观。”
景慎言似乎是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
“要喝冰可乐吗?”他最后只是问。
小雨一直没有停,和景慎言吃完饭,岑蔚坐地铁回到公寓。
中午吃的是重油重辣的东西,回到家她觉得嘴唇还是麻的。
岑蔚拆了一块薄荷黑巧丢进嘴里,给自己降降温。
她换上t恤和运动裤,家里好几天没拖过地了。
擦茶几的时候岑蔚发现上面有一个信封,以为是快递盒里附赠的卡片,她拆开看看,里头居然是张船票,还是江城两江豪华游轮行。
岑蔚赶紧塞回去,把信封放到一个显眼的地方。
傍晚,周然准时下班回到家。
岑蔚正在厨房里煎三文鱼,电饭煲里焖着香菇鸡腿饭。
“回来啦?”岑蔚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周然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