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除了早有准备的军方武将们,早就拿出棉花默默塞入了耳朵。
各国使臣甚至来不及露出惊惶之色,第二门礼炮再次轰然炸响,紧跟着是第三门,第四门……一共十门礼炮,把整个广场震得仿若地动山摇,天地变色。
一众毫无心理准备的使臣,哪里见过这种礼炮,连坐都坐不稳,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
燕然和羌奴使臣彻底惊呆了,瞠目结舌,惊慌失措——
那是什么东西?!
南交国的蒙烈最是不济,嘴里了慌忙地喊着地震了,整个人都埋在椅子里,恨不得钻进去躲起来。
楼兰桀勉强扶着椅子,震惊地望着那些冒着硝烟的礼炮,脸色青白和激动之色交替。
渤海国的诚郡王脸色大变,惊惧难以置信,耳边耳鸣一片,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脑中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叫苦不迭。
十门礼炮释放完毕,整个广场和观礼台鸦雀无声,震撼莫名。
人群之中,莫摧眉面带微笑,率先越众而出,在皇帝面前跪下:“陛下万岁,大启万胜!”
众人如同大梦初醒,就连那些使臣们,在如此威势下,也不得不被迫低下头颅。
山呼如潮:“陛下万岁,大启万胜!”
强硬的天子
一场前所未见的大朝贺“闭幕仪式”, 在震耳欲聋的呼声中正式宣告结束。
被十门礼炮结结实实惊吓到的一众外国使团,刚来京城时的嚣张气焰,彻底被炮轰的烟消云散。
就连最强硬的燕然使臣, 这时也不敢吭声了,面对萧青冥俯视的视线, 只有躲闪回避的份。
萧青冥目光扫过心怀鬼胎的燕然使臣,又落在渤海国的诚郡王身上,淡淡出声:“诚郡王。”
诚郡王心中重重一沉,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来,启国天子这时候单独叫他,难道还能有好事?
他勉强定了定神, 躬身行礼:“萧陛下请讲。”
萧青冥收敛了笑意, 慢条斯理道:“朕在上元夜遭遇刺客行刺,朕的侍卫找了刺客的尸体, 种种线索指向你们渤海国, 不知诚郡王可还有话说?”
观礼台上的启国大臣们纷纷怒目以示,自家陛下居然在京城遇刺,实在说不过去, 绝对跟这些外邦“蛮夷”脱不开关系。
众使臣心中一凛, 皇帝如此大费周章,果然是兴师问罪来了。
诚郡王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这么大一口黑锅落下来,气得他脸红脖子粗。
他激动地否认道:“萧陛下明鉴, 此事绝对不是我们渤海国的人干的, 那夜使团上下都在驿馆歇息, 绝无行刺可能!”
萧青冥:“哦?朕倒是听说那夜不少渤海国的商人, 趁着上元节的热闹在外做买卖, 四处兜售阁下所谓的‘渤海璃’,阁下所言只怕不能证明什么。”
诚郡王脸色一黑,这些该死的商人,一闻到铜臭味就跟猫见了鱼腥一样,一门心思就知道赚钱。
那渤海璃他都已经在大朝贺上夸下海口,称世上只有两对成品,为的就是糊弄一下启国皇帝,凸显渤海璃的稀贵,这群人倒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自己人拆自己的人的台!
诚郡王也是无奈,他虽是渤海国的郡王,也是使团的首领,但那些商人背后,是渤海国各种大大小小的王室、宗室和达官贵人,他也管不了这些人。
千里迢迢出使启国,不就是冲着启国的财富来的吗,不让这些人赚钱,回到国内,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诚郡王咬牙:“嫁祸!这绝对是嫁祸!”
他指着其他几个国家使臣道:“南交国那日在大朝贺上砸碎了翡翠玉如意,定是心怀愤恨,还有燕然,向来野心勃勃,对南边的领土虎视眈眈,最有嫌疑!”
诚郡王一下子把南交国和燕然都拖下水。
南交使臣蒙烈一下子跳起来:“放肆!你身为一国使臣,怎么能凭空血口喷人?你们渤海国简直是野蛮人,一点礼仪都不懂!”
燕然使臣自然对苏里青格尔干的事心知肚明,此事他跟阿木尔一样,都认为王上实在太冲动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启国一定会戒严,加强戒备,再想借着出使的机会探听情报就难上加难。
幸好王上当时已经快一步趁乱离开,否则只怕无法善了,只要启国找不到王上,这口锅必须要扣到渤海国头上。
想通了这点,燕然使臣一改与启国针锋相对的态度,反而站到了萧青冥这边,一道抨击诚郡王。
他双手交握,冷嘲道:“我看贵使是被人揭破恶行,惊慌失措之下,口不择言攀咬他人,萧陛下英明睿智,定不会相信你这等阴险小人。”
诚郡王气得牙关发颤:“你——”
这几个国家彼此争执得面红耳赤,竭力撇清关系的样子,萧青冥在一旁看得发笑。
当日在大朝贺上,被一众使臣明里暗里嘲讽还是启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