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紜希茫然地看向他。
江暮云将瓶装水塞进她怀里,「没冰的。」网路上说宿醉要多喝水。
她摩娑着瓶身,摸到了零星水珠,大概是刚淋过雨。
「……谢谢。」
江暮云横了她一眼。「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季紜希摇摇头,反问他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跟我道谢过了?」
「……我没有吗?」
江暮云懒得和她翻旧帐,掀开另一个塑胶袋,屋内顿时盈满食物的香气。
「豆浆和蛋饼,能吃吧?」附近只有这家早餐店,就算小公主说不能吃也得乖乖吃。
幸好季紜希没太挑,点头说可以。
他将豆浆递给她,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还是温的。
「蛋饼在你右边床头。」他拉了张椅子坐到她面前,盯着她看。
「嗯。」她表情木然。
「……季紜希。」
「嗯?」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想起昨晚自己有多闹腾?
季紜希捧着豆浆,不发一语。
外面仍在下雨,雨势似乎变小了,但落在屋簷依然滴滴答答,连等待的时间都滴滴答答地流逝。
「……我做恶梦了。」她终于开口。
梦到什么了?
他想问,但没问——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那没什么。」江暮云低下脸,彆扭地安慰:「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闻言,季紜希抬眼看他,慢慢地、慢慢地露出笑容。
——这才像她。
江暮云低下头,几不可察地勾起脣角。
即使他从不相信那种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