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牛皮的厚重帘子,杨瀚坐在火堆旁的狼皮褥子上,身上拥着厚厚的羊羔皮被,衣服搭在羊羔被子上边,这种情况下不着寸缕,紧贴着那柔软的皮毛,反而更暖和。
他在小谈的服侍下,已经简单地沐浴过了,女人沐浴起来就慢些。
虽然没有浴桶,小谈坐在洞穴深处阴影下,捧着一盆用雪烧沸的水,一边清洁身体,一边与杨瀚聊天。
火光照进深处,若隐若现在透出她姣好的体态。
“大王,咱们这次进山,真能找到足够的飞龙么?”
“应该没问题,龙兽被五元神器所拘束,全部回归了深渊。这五百年来,它们肆意生长,几无天敌,族群数量已经远远超过当年。”
“可它们全都挤进深渊山谷后,食物有限,势必自相残杀,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所余应该不多了。”
“不错,但是飞行龙兽能飞,它们的生存能力应该远超只能在地面行走的龙兽才是。”
“但愿……找到足够的飞行龙兽,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秦人的问题了?”
杨瀚微微一笑:若不能一劳永逸,我宁愿暂时把他们放在一边。”
杨瀚往被子里缩了缩,裸露的肩头有些凉意。
杨瀚喃喃自语道:“我之大患,从不在秦人身上!”
小谈清洁已毕,提着衣服遮着身前,一溜小跑儿地过来。
火光把她光溜溜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了石壁上。
被子一掀,一具带些凉意的胴体贴了过来,被下重又变得暖和起来。
小谈抱紧了杨瀚,惬意地抬了抬头,捋了一把还带着湿意的头发。
“大王之患不在秦人?南疆三国,秦人最强啊。如果大王连秦人都不放在眼里,那……还有谁是大王目中之刺呢?”
杨瀚笑道:“你说呢?”
小谈眸波一转,说道:“木下小次郎?唐傲?”
杨瀚叹了口气,道:“我三山世界还有多少土地,千万年来,从不曾有人踏足,何必执着于海外?
距此最近的瀛洲,快船往返一趟也要半个月,打下来,也守不住的。我想,至少百年内,我们只需经营好三山就好。其余诸洲,令其敬服就好,占有则不必了。”
小谈眨眨眼,道:“那还能是谁?”
杨瀚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双手往脑后一枕,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小谈赌气地撇了撇嘴,身子向下一滑,整个儿没进了被子里去。
很快,被子中间鼓起一团,杨瀚呻吟一声,复又张开了眼睛……
……
上午,阳光明媚。
李淑贤李大使意气风发地驰骋在滩涂上。
他的亲随以及靳无敌派来的侍卫都远远缀在后边,反正猎黄羊没什么危险,别扰了这位大使的兴致。
李淑贤身边只有骊珠姑娘一人相伴。
眼看着李淑贤精神奕奕的样子,骊珠姑娘不禁暗骂:“这个精瘦猴儿,看着瘦弱不堪,可是折腾了一宿,现在还这么有精神。”
李大使骑术还不错,箭术着实没准儿,一箭出去,也不知射到了哪里去,却开心的不得了,哈哈大笑道:“骊珠,老夫箭术不行,还得你来!”
骊珠一身猎装,挎着宝剑,背着箭壶,英姿飒爽。
她向李大使嫣然一笑,反手摘弓,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来,刚刚认扣搭弦,还不等拉开,忽然警觉地抬头。
就见几十道疾驰的马影飞奔而来,从不同角度、方向,迅速向他们穿插迂回地包抄过来。
后方的随从们也发现不妙,立即策马追了上来。
骊珠搭着箭,吃惊地看着他们。却见来人俱都是头戴皮帽,脑后垂有黑鬃,一个个强壮剽悍,神态暴戾恣睢。
这是……皇帝陛下身边的熊骑卫?
骊珠有些迷惑,他们来干什么?
却见一名熊骑卫驰到李淑贤面前,猛地一提马缰,骏马长嘶,人立而起。
那骑士瞪着李淑贤,恶狠狠地道:“奉秦帝口谕,立即抓李淑贤去见,带走!”
骊珠压了压弓,心道:“果然是陛下派来的,这瘦皮猴儿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从座上客变成了阶下囚?”
……
杨瀚等人站在一处山崖旁眺望着远方。
风雪已经停了,白的雪,褐的山谷,蓝的天空,在阳光下涂抹出一副优美的图画。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其实,路是有的,断崖距对面,约有数十丈距离,这数十丈间,有几块突起的如笋如刺的山峰,千百年来,峰沿冰雪不断蔓延,以致于在山峰之间形成了一道冰桥。
冰桥看着还算厚,虽然它已经彻底冰化,又因为此处冰雪甚是干净,所以剔透的从那冰桥上望下去,可以看到下边深深的山沟。
山沟下边,是一片片晶莹如玉柱的冰刺,这要是摔下去,纵然不摔死,也会被冰刺扎透。
众人都愕然站住,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