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的大军,已经到了敖古原了,距此不过两天的路程。你这老贼,原来是替那杨瀚故布疑云来的。好!好啊,你既然舍得一身剐,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靳尚狞笑着缓缓拔刀,李淑贤茫然道:“大王的兵马已经到了敖古原?此事当真!”
靳无敌一声冷笑。
李淑贤翻着眼睛,茫然地想了想。
两个魁伟的草原力士冲上来,抓住李淑贤的肩膀就要往外,李淑贤突然清醒过来。
“放开我!”
李淑贤猛一挣扎,挣脱了两个力士,惊怒交加地道:“瀚王……他杨瀚明明授意我说,如今三山不稳,当先整合内部,无力南征,叫我前来,威慑诸部,也是维系我三山体成面,怎么会……”
李淑贤突然爬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这是牺牲了老夫,行的苦肉计啊!”
靳无敌厉喝道:“把他拖下去!”
“且慢!”
李淑贤嗓门比靳无敌还大,一下子吼住了靳无敌,面容扭曲地道:“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陛下,我知道瀚王……不!杨瀚不少事情,我要为陛下效力!”
两个力士正要上前,靳无敌手一摆,两个力士立时站住。
李淑贤道:“陛下,瀚王一日在东湖垂钓,曾谈起南疆。”
“哦,他说什么?”
“当时,杨瀚的宠臣何公公送上南疆消息,说是陛下你要称帝了,问计于杨瀚。杨瀚说,南疆三国,宋与孟皆不足惧,棘手者唯有秦国。”
靳无敌一向自信,听到这话,并不觉得是恭维,倒觉得理所当然,但下巴还是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何公公又问,秦国虽擅骑射,终究偏居一隅,人口也非众多,何惧之有?”
“杨瀚便是,草原辽阔,打败容易,无论是占据还是消灭,都难如登天。是故欲伐秦人,便是这地上的野草,岁岁枯荣,死而复生,总是难以如意。”
“何公公便说,依大王之意,我等可置之不理?”
“杨瀚便说,若任其坐大,纵然这一世非我之患,将来也必是我三山之腹心大患,还是应该铲除的。”
“何公公便问,既然秦人占据地利,不能征服,如何治之?”
李淑贤说到这里,见帐中众人都在盯着自已,方掷地有声地道:“杨瀚便说,待我一统三山,整合诸部,必挑寒冬将尽,草木初生时节,此时秦人一冬存储将尽,而万物初生,新的一年尚未收获的时刻,以绝户之计,断其后路。
秦人,据有地利,非刀剑可亡,唯有借助天威,方可一举征服,永难为患!”
靳无敌双眼微微一眯,沉声道:“行何绝户之计?”
李淑贤道:“当时,何公公也曾这样问,杨瀚不曾直接回答,却放声大笑,说,寡人有龙兽,战法非比寻常。你等且看着,寡人不出兵则已,一旦出兵,必有十全准备,定然一役便毕全功!”
李淑贤急切地道:“陛下,由此看来,杨瀚此时发兵,天时正合他所言。那么,所用的战术,便必然与龙兽有莫大关系!大王只需要派斥候,探查杨瀚军中龙兽多寡,究竟是什么龙兽,预判其所要采取的战略,方有致胜的可能。”
“哈哈哈哈……一派胡言!”
靳尚放声大笑:“龙兽自古居于山林,此处草原,龙兽猎食,殊为不易。他若驱赶大批龙兽来,那便必被我等拖垮,到时候,龙兽饥饿,说不定他还要遭受反噬,你在这里虚言恫吓,还想吓唬我们么?来啊!”
“且慢!”
这一次,出声制止的是靳无敌。
靳无敌看着李淑贤,冷笑道:“还要花言巧语逛骗于朕?好!朕且不杀你。朕就会一会那三山王杨瀚,来日,全歼三山大军,将那杨瀚生擒活捉而来,与你一锅炖了!”
靳无敌一挥手,两个力士便冲上来扣住李淑贤,李淑贤急急挣扎,大叫:“陛下,李淑贤是诚心归顺,句句实言呐!陛下,千万小心杨瀚的龙兽,这是他私下对亲信所言,若非何公公有一日醉酒,也不会说与我知道,这必是杨瀚真正打算,陛下千万小心呐……”
李淑贤叫唤着,被两个力士提小鸡崽儿似的提了出去。
左贤王靳尚凑到靳无敌面前,低声道:“陛下以为,这李淑贤所言,有几分可信?”
靳无敌冷笑道:“这老贼,只怕又是冒死在为杨瀚打掩护、布疑云了。”
靳尚道:“陛下英明!龙兽庞大,藏不住的。我们的斥候早已探听明白,杨瀚大军中,只有几头飞龙,用来侦伺敌情,草原不是龙兽生存之地,是以原本用来攻破葫芦关的几头庞大龙兽都在破关后留下了,没有带过来。”
靳无敌点点头:“论骑射,三山非我秦人敌人,这一次,杨瀚有胆子来,依仗的必是那近两百头猛犸巨象。李淑贤不是骑来三头巨象么?你去,叫人带上李淑贤的随从,驱使那巨象活动,观察它的习性,尤其要了解,它惧怕什么……”
靳无敌握住了刀柄,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