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来气势十分地骇人,尤其是一身链子甲,看起来雄壮如山。
只可惜此人颌下无须,不然,蓄起一颌美须来,必然更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靳尚道:“不知足下是?”
徐公公道:“咱家是大王驾前内侍,你叫我徐公公便是了。”
靳尚先还不知道这个驾前内侍是什么官,听到公公两字,方才大喜,这是真正的御前近人啊。
他个人的前程、整个草原诸部的前程,全都系于杨瀚一言,此人乃杨瀚身边之人,若能结识他,那对靳尚自然有莫大好处。
想到此处,靳尚立即单膝跪倒,毕恭毕敬地道:“罪人靳无敌,冒犯大王天威,擅自称帝,不敬王道。罪人靳尚,畏惧天威,是以勾连同道,诛杀靳无敌,向大王请罪。今有靳无敌人头在此,请公公验看!”
靳尚将包袱解开,一具怒目虬须、狰狞如生的头颇赫然露了出来。似乎,临死时他正嗔目痛骂,所以嘴巴也是张开的,其形其状,虽只一个头颅,看来也极是骇人。
徐海生当然是不怕的,他低头看了看那具头颅,沉声道:“庞格尔烈你来辨认一下!”
这庞格尔烈东海畔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之子,曾随父向靳无敌纳贡,见过他,此时正是徐海生的亲兵。
一听公公召唤,庞格尔烈赶紧跑过来,仔细辨认一番,有些惧意地退了一步,向徐海生垂首道:“公公,此人,正是靳无敌!”
徐海生听到这里,唇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哈哈大笑地上前扶起靳尚,道:“好!你很好,咱家这就飞马捷报,奏与大王。你能及时悔悟,为国除奸,大王赏罚分明,必有安排的,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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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胡凡希虽然还有低烧,精神已经大好了,连着几日病怏怏的也吃不下东西,这时胃口大开,正长身体的年纪,吃的可不少。
其实她昨儿夜里有精神与娘亲聊天,就已经好得多了。
胡可儿看着女儿渐愈,心中也自欢喜,母女俩正有说有笑,突然外边一阵哭闹声起。
胡可儿黛眉一蹙,扬眸向外看去,喝道:“大清早儿的,何人吵闹?”
障子门“呼啦”一下就被拉开了,一个二旬上下的美妇人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胖墩儿满脸泪痕地冲进来,一见胡可儿便哭泣道:“妹妹来向姐姐讨个公道,姐姐,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
胡可儿一见来人,黛眉皱得更紧了,不悦地道:“你要讨什么公道?谁人难为你了?”
那美妇人嚷道:“还有何人?可不就是府上这些势利小人!姐姐啊,妹妹和钟儿……”
那美妇人语速极快,噼呖啪啦地便控诉起来,她口才也好,挟枪带棒、含沙射影的,连胡可儿也损了一番。只是说的含蓄,你真要挑她毛病,她大可说你只是多心。
胡可儿听得暗暗冷笑,也不言语。
原来,这美妇人姓崔,名鹂,是洪林的侧室之一。洪林除了正妻胡氏,还有五房侧室,后来称帝后,又纳了妃嫔约三十余人充斥后宫。
这些妻妾中,洪林最宠的倒也不是眼前这个美妇人,而是去年新纳的一个年方十四的少女。
不过,洪林如今只有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才一岁,一岁那个是称帝前后新纳的侧室,五岁那个就是这个妇人崔鹂所生。
因是长子,所以这崔鹂倒也受宠。
洪林死于大雍城下,大泽这边仓惶推立新王,便是这崔鹂之子。
母凭子贵,这崔鹂便一跃而起,地位仅次于胡可儿半筹,而且由于她的亲生儿子是皇帝,实际上的权威,甚至还在胡可儿这个正牌太后之上。
若不是胡家乃大风部落中势力近次于洪家,娘家的势力太大,她早登鼻子上脸,踩到胡可儿头上去了。
赵恒称帝后,虽然对洪、胡两家严密监视,施行软禁,可是为了避免贻人口实,也是为了安抚大风部落,在诸般待遇上,自然是一切如旧,尤其是对这前朝小皇帝。
可如今自然不同了,洪家尤其忌惮瀚王,毕竟当初称帝造反的是他们家的人。再加上胡可儿被封为太守,他们也要靠胡可儿庇护,没人敢挑三拣四。
可这崔鹂待遇一差,心理就不平衡了,偏生她又认不清形势,今儿借题发作,便闹到这儿来了。
胡可儿倒没特意难为过她,但是自然也不会对她母子特别的关照。家中形势变化如此,那些做下人的哪有不看人下菜碟的,胡可儿也相信,那些下人对这崔鹂母子,必然不如以前恭敬,待遇上怕也有意无意地差了许多。
只是,那就由得她来嚣张?自已现在看着风光,可危机感何曾消失过?
伴君如伴虎啊!
她现在都不清楚,杨瀚的慷慨大方究系出于真心,还是迫于形势,急于安抚大泽,对她施的缓兵之计。
她一直担心来日形势稳定之后,杨瀚依然要不动声色地铲除他们洪、胡两家。
偏生这无脑的妇人,居然还为了她那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