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没有司法权,造成许多百姓轻忽怠慢,甚至违法犯法。
真当越是贫穷越是居于社会底层,越是憨厚纯朴、守法纯良?杨瀚就是从底层来,根本不相信这种扯淡的玩意儿。
可是,当初制定《三山律》的时候,就是为了大一统做准备的,也是以大一统为前提的,这律法,不无政治的目的,当时可未考虑过二王分治这种情况,如今律法刚刚颁布没有两年,就出尔反尔?
那样做的话,朝廷信用何在?朝廷的信用一旦崩溃,那后果更加严重。杨瀚做了几年大王,性子越来越沉稳了,他深知如今自己的一句话,只要是考虑不周之下说出去的,就可能对千家万户产生极严重的后果。
因此,杨瀚反复思量,斟酌再三,一时也确定不了该如何处断。
就在这时,黄耳公公又匆匆赶了来:“大王,宰相高初求见。”
李淑贤唇角迅速逸出一丝冷笑,又马上收敛,幸亏自己来得早,那高初果然来了。
杨瀚想了想,挥手道:“二狗子,你把高相请到御书房,寡人马上就去。”
待黄耳跑开,杨瀚对李淑贤道:“李卿所言,确是个问题。寡人还要好好思量一番,再给你一个答复。你放心,寡人和女王,既然用你任事,就不会诸多擎肘,叫你举步维艰。”
先给李淑贤吃了颗定心丸,杨瀚便匆匆往御书房赶去。
李淑贤望着杨瀚离去的身影,幽幽地叹一口气,道:“女王,臣虽是受大王赏识,举荐于女王,可是看来,大王还是对高相,更加器重些呢。哎,也是,毕竟高相才是大王的心腹人。”
李淑贤说完这句话,却没听见小青说话,心中不由一喜,女王不悦了么?女王若是不开心了,定然为我作主。以大王对女王的宠爱……
李淑贤一回头,却见小青正心不在焉地扭头看着后边罗汉榻上的千寻贵妃和谈妃娘娘,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这么久了,也不见小贤哭闹呢,可是睡着了么?”
李淑贤登时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女王自打生了孩子,一个母亲的觉悟,似乎远远高过了她做女王的觉悟呢……
……
“你放开我!”
荼狐奋力挣开孟展的怀抱,羞愤地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顺手抄起旁边桌上放着一碗鸡汤,又扣在了孟展的头上。
鸡汤还是滚烫的,孟展哇呀一声,连退几步,伸手一阵胡抹,额头、脸上已经烫红了一片。
他穿着一身小衣,头发披散了,再被这鸡汤一泼一烫,当真狼狈之极。
孟展此前的确生了病,一则他以前养尊处优,不曾如此次赴忆祖山一般辛苦,再加上一路担惊受怕,伤心于社稷之亡,到了京城后,不免大病一场。
不过,经过这几天荼家送药送饮食细心地照料,已经渐渐痊愈了。
今日,荼狐刚听说有一位奇女子名叫玄月的,屠了一座青楼六十二人,可惜那说信儿的家人也语焉不详的,荼狐忍不住又想出去走走,打探个清楚,谁料正好被父亲看见,叫她给孟展送来。
荼单让女儿去送鸡汤,其实也没别的意思。他现在不方便去见荼单,他若走动多了,怕给荼单招来祸患。朝廷一旦怀疑他与孟展在蓄谋造反复国,那岂不是给孟展招来杀身之祸?
可若只叫一个家人下人去送饭,会不会显得今非昔比,自己对旧主也失了敬意?因此之下,虽然荼狐也不是最佳人选,也只能让她前来。
不料,孟展将养了几天,身子已经康复,那颗好色之心顿时又蠢蠢欲动起来。
荼狐刚刚正要出门,因为精心打扮过,孟展一看,明眸皓齿,俏媚可人,顿时食指大动,就想搂住荼狐求欢。
荼狐如今对孟展既不是憎恨,也不是同情,而是厌恶,就如见了一泡恶臭的屎尿,被他一沾身子,哪里还忍得住,原本一向温柔的性子,小鹿一般地纯良,也忍不住做出了过激的举动。
孟展一身汤水,狼狈不堪,头皮和脸颊烫得火辣辣的,不由心头火起,一时也克制不住了,指着荼狐骂道:“你这水性扬花、不知廉耻的贱婢!当初对朕,便千肯万肯,如今朕落难于此,你便连一手指头,都不给朕沾惑了。”
荼狐从未想过一代词宗才子,她直到如今,虽然觉得他懦弱薄情,但仍然认为他多才儒雅的孟展,竟然会如泼妇骂街,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一时整个人都呆在那里,脸色苍白。
孟展一看,只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不禁冷笑道:“你道我被软禁在这里,就不知道你做的丑事?你自到了京城,曾经不只一次入宫吧?仗着几分姿色,想要攀附杨瀚,是么?这几日怎么就不去了?可是被人玩腻了?败花败柳,还妄想成为王妃贵嫔么?呸!”
荼狐气得浑身哆嗦,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滚滚而浇。
她的一根青葱玉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孟展,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事到如今,良好的教养,终究叫她骂不出脏话,只是颤声质问道:“孟展!你,还要脸么?当初在南秦草原,大火冲天啊,我一个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