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部置完毕,灯烛点起,亮如白昼。
何侍郎一边派人去请双王两相及成了傀儡的李尚书,一边派人去班房提人。
捕头带了四个捕快赶到班房,门前两个守卫见了连忙打开了门锁。
两个守门的衙役提着水火棍也跟了进去,人是在他们看守之下跑掉的,责任重大啊。
捕头进了房间便是一呆,房中竟然没人。
这班房没有窗子,只有一道门户,这时只有从门户中传来的一点光亮,那捕头赶紧唤人拿了灯笼进来,按着刀仔细检查,就只这么一间空荡荡的小屋,也没个遮挡之物,确确实实不见了那犯人。地上就只有一套手铐脚镣。
捕头这一惊非同小可,旁边一个眼尖的捕快指着墙上突然叫道:“捕头儿,你看这里有字。”
捕头一把抢过灯笼,提高了灯笼近前一看,就见上边写着“吾自行事,师妹尽管放心。”
捕头望着墙壁上的字,一阵地沉吟。
旁边有个捕快道:“头儿,这墙上本来没有字……”
捕头缓缓点头:“我看然知道。这,必然是那玄月所留了。我现在在想的是,那玄月既然有本事脱困,为何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大王要审她时,她走了?难道……就是为了故意营造我刑部无能的样子?”
旁边一个捕快恶狠狠地道:“若是如此,那必是凤求城守寇黑衣捣鬼!”
捕头指指墙上,深沉地道:“这句话,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几个捕快看看,其中一个讪讪地道:“这字,我不大认得全。”
另一个道:“这字入墙三分,铁钩银划,足见这女杀手腕力惊人。”
再一个捕快摇头道:“不然,我是略习书法的,你看她这字迹,一撇一捺,刚劲有力,沉稳异常,可见,此人留书潜逃时,走的很安详。”
捕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捺住绷绷乱跳的额头青筋,道:“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一行字迹!她写的是,‘吾自行事,师妹尽管放心!’师妹是谁?这师妹,只能是女的,我们这刑部,并没有女人呐!”
旁边一个捕快脸色倏然一变,惨白如纸,骇然道:“青……青女王!”
其他几个捕快一听,也是骇得魂不附体,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天大的隐秘?我们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捕头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刚想说话,身后一个提着水火棍的衙役道:“捕头儿,这面墙上,还有字!”
“啊?”捕头一听,赶紧转身,提着灯笼近前一照,就见墙上一行大字“酉时三刻,民女自来归案。”
嗯……“酉时三刻,民女自来归案。” ‘吾自行事,师妹尽管放心!’
两相映照,捕头儿缓缓地道:“我常教诲你们,办案时要冷静沉着,尽可能地搜集线索,不要武断地下结论。你们看,这两句话相互映照的话,分明这一句才是那罪囚玄月所留。”
四个捕快心悦诚服,齐齐点头道:“捕头儿教训的是。”
捕头儿把眉头一皱,缓缓地道:“自来归案的民女若是玄月,这个师兄,又是何人?”
旁边那个反应快的捕快脸色又是倏然一变,骇然道:“吾自行事?师妹尽管放心?护驾!头儿,赶紧护驾啊!”
“护驾!”
羊公公一声尖喝,几十个急脚递……哦,如今要称司隶校尉了,便迅速刀剑出鞘,将一个大堂护得风雨不透。
护驾这种差使,羊公公怎么信得过一群捕快。他们只能在外围戒备。
大堂上,杨瀚淡定的很:“来人啊,取两把剑来。”
何侍郎迅速奉上两口剑,杨瀚取了一口更长的递给小青,看她一眼,道:“若有意外,可能行动?”
小青微微一笑,道:“身子已经缓和多了,一刻钟内,体力当可无恙。”
杨瀚点头,把另一口剑横置于自己案前,淡淡地道:“她若逃了,大可不必留这么一句话。既然她说酉时三刻,自来归案。那咱们就等她一等。”
小青妙目流转,嫣然道:“好!我现在对这个玄月,也是越来越好奇了。”
……
玄月跃上屋脊时,才把腰带束紧。
她离开刑部,眼见这边一片繁华楼阁,便潜了过来,不想正好看见两个丫环布置浴汤,原打算去河边洗漱的玄月自然毫不客气,就用了这浴汤和一应洗漱用品。
只是,刚刚沐浴已毕,正穿着衣服,人家主人便来了。仓促间,玄月都来不及倒了洗澡水,便迅速离开了浴房。
听见房中主人大呼小叫的,玄月微微一笑,看看天色已晚,唯恐投案迟了,神君等得不耐烦,立即展开身法,飞奔而去。
此时弦月初升,月光下一道人影,袅袅若青烟。
庚员外在浴室中大喊大叫的时候,雪莲夫人刚把几位玩伴送走。
她今晚手气颇顺,面前赢了一堆筹码,正眉开眼笑,就见管家溜进了花厅,贼眉鼠眼地有些鬼祟。
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