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命行事,说是要对客人殷勤一些,因此不敢收回,只好叫她们放在了桌上。
看着桌上几道夜宵,倒真是引人馋涎,可胃里却还有些发胀。她摇了摇头,转念一想:“没道理啊,哪个大户人家对西席先生如此殷勤?若是男孩儿,指望他光大门庭也还罢了,只是教习女公子,习些琴棋书画,会对西席如此器重?莫非是……”
想到这里,荼狐顿萌退意。不行,如果那庚员外真有这个意思,就得早早辞了这份工。
荼狐想着,就听一声“喵呜~”,回头一看,一只花狸猫儿正蹲在窗上,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她。
荼狐一见甚喜,招手道:“小狸奴,来来来,这边儿来。”
那小猫大概是府里养的,也不怕生,就轻快地跳进来,跃到了桌上,还拿嘴巴蹭了蹭荼狐。
荼狐被它一蹭,心都要化了,稀罕的不得了,便捡了几片麻酥鸡皮递给它。小猫儿跃了跃,便舌头一卷,吃了起来。
荼狐好不欢喜,一连喂了七八片,那猫儿才扭过了脸儿去,不肯再吃。
荼狐嘻嘻一笑,放下筷子,小心翼翼想去抱它,不想那猫向前一窜,打翻了那碗羹。
荼狐“哎呀”一声,怕那羹汤溅到身上,急忙跳起时,拐到桌角,又把茶壶弄洒了,顿时杯盘狼藉。
那猫儿吃这一吓,嗖地一下就从窗子跳了出去。
荼狐一见,好不惋惜。
客舍院外,一处耳房里,雪莲夫人静静等了很久,听不到客舍中传出惨呼,不由眉头一皱,吩咐那两个丫环道:“去,收了杯盘,客人也该睡下了。”
两个丫环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这时一只狸奴趁着两个丫环开门,一下子闯了进来,叫声凄厉。
雪莲夫人一见是自己心爱的狸猫,急忙站起,上前欲抱,口中道:“哎呀,娘的小乖乖,这是怎么了,叫得这么大声,扎着了脚么,快叫娘看看。”
平素这小狸猫与她最亲,这时雪莲夫人弯腰去抱,那猫儿却向前一窜,避开了她,又是凄厉地叫了几声,突然软倒在地,抽搐起来,片刻后口吐白沫,竟尔没了声息。
雪莲夫人大惊失色,慌忙抱起猫儿,心疼的掉下泪来,泣声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管家,我不是吩咐你下的鼠药,都要用瓦舍盖住,不叫我的猫儿吃到么?”
管家瞠目道:“是啊,老奴亲眼看着的,府上的鼠药,都是这么下的,它不该吃到才对啊。”
雪莲夫人心疼不已,抱着小猫只是垂泪,一会儿功夫,眼睛都肿了,这时那两个丫环拾了杯盘食盒回来。
雪莲夫人瞪起一双红肿的眼睛,凶狠地道:“那小贱人可死了?”
一个丫环道:“夫人,那女子好端端的。”
雪莲夫人怒道:“她没吃夜宵么?”
另一个丫环道:“夫人,那女子说,有只猫儿闯进了去,蹬翻了银耳羹,撞倒了茶水,所以,她便未曾食用,还说不饿,就要睡了,叫我们收拾下来便是。”
雪莲夫人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咬牙切齿地道:“烧死她!这馋猫侥幸替她死了一回,这回放火,不信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