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山巅,虽然只是一座小山,完全产生不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不过,这附近山都不高,前方通向海边,更是一马平川,瞧来自然感觉大不相同。
荼狐被山风一吹,顿觉身心俱畅,生起少许成就感来。
她向下山路望了一望,山林密匝,彼此交缠,完全没有路径,再往左右一看,发现向右草木疏朗,可以下山,而且右边山林之中有雾气袅袅,恍若仙境。
对荼狐这种文艺小清新的女青年来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茶竹香雾,这一类与浪漫唯美有关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于是便拔足向那边走了下去。
这段山路一样不是路,几乎没人走过,毕竟这一区域才刚刚有了人烟不久。
所以荼狐磕磕绊绊,半路上还摔了两个屁股墩儿,这才走进那片藤缠树、树如虬的密林。
若是一般人乍入山林,必然会提防野兽或蛇虫,但荼狐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去过的山林湖泊,都是早就被人侍弄熟了的地方,当然不会有这些东西,所以她完全防范,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地就跑进了山林,然后,就发现一块硕大的梦幻般的美玉静静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座湖泊,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山泉水,汩汩地注进这湖泊,湖面静静的,只在倾泻向下方处,牵扯出几道纹路,仿佛微微褶皱了的崭新丝绸。
湖泊的四周,新草碧碧,老石沉沉,那不大的湖泊就似镶嵌其上的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又有一棵老柳树,斜亘于湖边水上,柔软的枝条袅娜着,低欲点水。
荼狐见了大为欢喜,伸手一试水温,这竟是一眼温泉,水温恰恰好。荼狐大喜,平日一日至少沐浴三次的她,昨天逃走后就未沐浴,这又奔波了半天,还爬了坡,一身的汗水。
当下,她就解开那伙计的外衣,再宽去自己的衣裙,虽是山林寂寂,四下无人,还是有些羞意,赶紧把身子没入水中,这才稍去羞意。
荼狐往水中走了走,就在那棵横亘树上的老柳旁边,开始清濯起了身子。
她的身子,精灵一般纤美,所站之处还不太深,水只漫到香脐处,细而圆润的小蛮腰被湖水温柔地裹起,水下的轻盈之姿在摇荡起来的涟漪中潋滟着白花花的光。
轻轻拔下头上簪子,穿在一根柳条上,打了个结儿拴住。荼狐的乌黑秀发就披垂下来,遮住了她胸前美妙的贲起,浮在水上,仿佛美丽的水草。
……
好山好水好风光呀。
天上,睡了一觉,精神已足的杨瀚纵目望着飞龙掠过的山山水水,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自豪的感觉。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那种满足感、愉悦感,确实是难以言喻的幸福。
“大王,那里有辆车!”
木华离突然指着前方官道,兴奋地叫了一声。
杨瀚凝目一看,果见一辆车车,在两名骑士的护卫下急驱向前。杨瀚虽然心中存疑,考虑若有人带走了孟展,应该有所伪装,不该如此显眼,但是不能错过任何可疑,他还是命令飞龙飞了下去。
“呼~~”
飞龙敛翼,停在了前方道路上,激起的灰尘扑得那马车和两个骑士同时一窒,马夫及时一勒马缰,车儿陡然停住,正在车中小睡的孟展“哎哟”一声,一头呛了出来,撞在马夫的背上。
马夫被他撞下车去,孟展鼻子发酸,眼泪长流,忍不住怒道:“混帐,怎么急急停车!”
杨瀚站在高高的飞龙背上,看见仰脸儿怒骂的孟展,眸子顿时一缩,沉声道:“拿下!”
木华离和徐公公一左一右,顺着那耷拉下来的膜翼落到地上,拔出刀剑,便逼向前去。
那车夫立即熟练地一抱脑袋,蹲在了原地。
江湖规矩,只要他不反抗,再凶残的强盗也不会取他性命。毕竟,有人敢于冒险,敢跑长途,他们才有“生意”可做。这是以劫掠为业的马匪强盗的一种生存法则。
徐海生和木华离果然没有管他,徐公公健步冲向孟展,木华离已拔刀迎向那右侧马上的骑士。
“铿!”
徐海生刚要伸手把趴在车辕上的孟展揪下来,车上帘后突然一道剑光刺出,时机把握得当真妙到毫巅。
只是,车中人错估了徐海生异于常人的身高,身高则臂长,所以这一剑本来正常该刺中来人的颈部,直接一剑取了他性命,可是因为徐海生身高臂长,站得没有那么近,这一剑“噗”地一声刺中了他的肩部,而且是穿肉而过,骨头都没伤着。
徐公公痛呼一声,身子一退,左臂一挥,那极沉重的阔刀,呼地一下就横斩向车子。
车顶轰地一下,一道人影撞破车顶飞了出去,车厢被徐公公一刀几乎削成了两半。
杨瀚提剑跳了下来,虽说徐公公和木华离都极悍勇,可对方有三人可战,还是稳妥些好。
蔡小菜冲开车顶,鹰一般扑向徐海生,“铿铿铿”连攻三剑,一个团身,跃到一边,心中暗凛。
这人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