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王飞回来了!”
“呀,大王又飞走了!”
二狗子的脑子一条筋,明知喊了也没用,还跟定时报点的小闹钟儿似的,一遍遍地大呼小叫。
何公公没空理他,何公公手搭凉蓬,望着天空,心中纳罕不已:大王……这是在搞什么?内中,莫非有什么深意?做为大王的大内总管,我务必得揣磨明白大王的心意才是。
天上,杨瀚只是简单地给飞龙下了一条绕空盘旋的指令,便再也没法分心二用了,哪里还去管它如何飞翔。
荼狐,真是一个绝顶尤物,这个不会一丝武功,看起来柔弱得似莆草弱柳般的女孩儿,其实除了初时的彪悍出击,后续并没有什么强悍的举动,弱弱的只能任其伐挞。
可不管是她贝齿轻咬着一缕秀发,侧着脸儿,只从媚眼余光中眯出如丝的一缕柔媚,还是难耐地挺起腰肢,把她滚烫的脸颊窝进他的怀中。
尤其是此时此刻,那种新奇感,令他的心也像飘忽不定的飞龙一样,不停地旋转着、旋转着……
又过了很久,盘旋于空的飞龙终于终落了,径直落在谈妃宫中。
宫娥太监们都很好奇,不知道大王乘飞龙盘旋于空良久,究竟有何喻意,问题是谈妃宫中的人对此都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解释其中的缘由。
“瞧瞧你啊,水灵灵的,我见犹怜。”
小谈伸手在荼狐那仍然红通通的,好像猴子屁股,却比猴子屁股好看了一万倍,若是比拟成水蜜桃儿明显更合适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换来荼狐一声细若萧管的嘤咛。
“好啦,出来吧,也不怕捂出汗来。你我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谈又好气又好笑:“你呀,看着柔弱,胆子大的很呢,我当初可没有你这么胆大妄为。”
小谈在荼狐的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道:“你要是累,就再歇一下吧。”
小谈把被子扯过来,一边给她盖着被子,一边道:“从今后往,咱们就是真正姐妹了。姐姐一向畏惧青女王的威仪,千寻娘娘却又是个不着调儿的,她也只服青女王,姐姐孤单的很,以后有你作伴,也有了个人说话解闷儿。”
荼单找女儿,快要找疯了。
不管他有多气多恼,对这唯一的孩子,还是无比疼爱的。哪里想到,一时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这孩子竟离家出走了。
打从前天下午发现女儿失踪,荼单就四处寻找,昨儿又找了一天,在望龙城上空看到那展翅而过的飞龙时,他甚至想过要去向大王讨借飞龙寻找女儿。
只是,想到飞于天下,俯瞰下来,芸芸众生如同蝼蚁,又能从中辩别出什么?所以,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他派了家人往各条大小道寻找过了,始终没有女儿的消息。照理来说,女儿钱也没带,又不曾骑马,不可能走的太远,难道……
荼单不期然想起了前不久发生的莳花馆一案,在那一案中,曾有许多良家女子被掳进青楼,强迫操持皮肉生意,难道女儿竟然会……
一念及此,荼单不寒而栗,女儿若真落得这个下场,他荼单也不要活了。
所以,今儿一早开始,望龙城、凤求城的大小青楼娼馆倒了霉。已经二十一年不曾踏足青楼的荼太尉,再次登门了,仅仅一个上午,就踏遍了望龙城所有的娼寮妓馆。
二十一年前,是他的长女荼盈出生的那一年,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的荼单,就是从那一天起,绝迹于青楼。
而这一次再次进入青楼,他带了二十多个家将,将整个青楼挖地三尺,抄得干干净净。还别说,望龙城大小一共十六座青楼,其中竟有五座,还真有逼良为娼的。
青楼是合法的,逼良为娼则是重罪,所以青楼妓馆,很多姑娘是迫于家境贫寒自卖自身,又或者自幼被父母卖入青楼,由老鸨子从小调教长大的。
战乱、贫穷、想养儿防老却不愿要女孩儿,这种种因素,使得青楼从不乏来源,大多数青楼还真没必要冒险去逼良为娼。
这人终是要去接客的,要接触很多外人,若是强迫,一旦消息泄露,就要刑罚加身,性价比太低。
当然,还是有人仗着人脉广或是贪图便宜,自行或接受人贩子的买卖。这一遭儿却是被荼单都兜了出来。
听闻有人闹事,匆匆赶来的捕快见是荼单闹事,心里头就有些打怵。这个人不是官,但名头可不小,而且他的很多旧部,现在都是朝中大员,那是可以轻易抓得么?
可若不抓,自己身为捕快,未免又太过丢脸。结果荼单一家家妓院抄下去,居然发现了一些逼良为娼的行径,这些捕快如释重复,报官要求把荼单抓走的人,反而被捕快抓走了。
望龙城没有找到女儿,荼单更加焦灼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始终不见女儿下落,荼单双目赤红,蓬头垢面,手中提着一口剑,翻身上马,便带着几十名家将冲到了凤求城。
于是,凤求城的青楼妓馆,也陷入了一片鸡飞狗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