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结案和失主信息也都采集好了,这才挥了下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了句。
“算了算了,算你今天运气好,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走,下次再让我逮着扒窃就真的蹲七天,听懂了没有!”
“好好好!多谢捕快大人!小人这就告退咯——富察!再会啊!下次再撞见一定请你喝酒哈哈!”
这一看自己今天运气不错的桂东林说完就笑嘻嘻挥了手一溜烟跑了。
临走前还和有个人对了个眼神。
人在官府都样子随便得很的富察尔济翘着脚坐在原位,看见这一幕也没说话,只回头懒洋洋地和那人挥了个手。
这么一闹,刘岑手头看样子终于也没事了。
见他们两个都像是一起有事才来衙门,就问了句。
可这一问,倒问出桩别的事来了。
“陈茶叶?”
此刻,松阳县衙门内。
专程过来报道,顺带将此前红睡鞋一案的后续告知的段鸮和富察尔济正一左一右坐在这公堂之后的刑名内堂里。
两个人都是一身常服,靠着张椅背抱手不语。
但胜在身量都高,气度不凡,颇有些比寻常人还要高瘦挺拔些。
他们俩风格截然不同。
但行事却又一模一样的强势。
至于,眼前刘岑则身着一身灰蓝色正经公服,正隔着张公案坐在他们俩的对面。
与此同时,正一只手拿住案几之上方才富察尔济丢在桌子上的一小包东西,又仔细皱眉端详着什么。
刘岑是札克善是上一级别的捕快总领。
来松阳县做刑名总事之前,为上一级别的江宁承宣布政使司做过五年寻常衙役。
行省,乃主管各省布政使之上设置固定制的总督巡抚掌管全省军民事务的机构。
布政使成为巡抚属官,专管一省或数个府的民政,财政,田土,户籍,钱粮,官员考核,沟通督抚,所以曾在那处当差过刘岑算是个见多识广的官差了。
段鸮会想到说把这在处州府查获的东西带回来给他看看也是有这个缘故在的。
也是这么此刻说起来,回想着之前在处州从那杨青炳口中得知的一切,段鸮这才斟酌着和刘岑仔细说起这件事道,
“那起处州的凶杀案是已经了结了,但在这个过程中,还另外查出桩事,听说你以前在江宁当过差,如今也一直和那头衙门有联系,所以想问问情况。”
“哦,问问情况是没什么,我知道的肯定都会回答你们,可这东西不是……”
一眼似乎就看出了富察尔济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坐在里头合上门的公案前和他们俩说正经事的刘岑也是面上划过一丝疑问,赶忙接过那一小纸包类似‘陈茶叶’的东西看了看。
他桌案上有一把镇纸,他就取了些这东西出来,又倒在面前碾成粉末状仔细摩挲了下闻了闻。
他觉得自己没认错。
这就是自己印象里熟知的那‘东西。’
可因这东西极度危险,以往也不多见。
所以看富察尔济和段鸮去了趟处州,竟然带回了这么些数量不少的‘违禁品’,他也是有些不知他们是哪里弄来的这个。
“对,你没看错,这就是数量十分可观的一批私运‘麻匪’,南省那边也叫五石散,白叶子。”
富察尔济仰着头揉揉太阳穴才回答道。
“这是上次我们在处州查到的一个行货郎身上带的东西,那犯人名叫杨青炳,当时卷挟着不少这样假作‘陈茶叶’的麻叶,这类东西在官府是不许流通百姓的,但他自称上家诸多,这些还卖往全国,从未被人发现过。”
“处州官府事后查了他的家中,发现他家里有不少手抄货单,指向江宁,连州各地,他只供出了自己上一级的人,想来只是个小卒子,背后怕是些其他的牵连。”
“处州府那边如今只收押了此人,却除了那几张货单其他什么也问不出来,所以……这次就想托你查一查这事。”
这话却也道出了为什么富察尔济和段鸮会专程来衙门一趟的缘故。
原来,这一旦流通,势必要害的人家破人亡的‘陈茶叶’背后还有这么一桩后续事情来。
处州府当日只拿住了杨青炳本人。
却未能从他身上问到除了这些搜出来的‘陈茶叶’和虚假货单之后的幕后黑手。
因为此类违禁品,势必要有明确的制作种植和贩售渠道,一旦能做到以此种方式贩卖,背后怕是还站着源源不断地提供银子和权势为其打开大门之人的人。
因此一旦要查,势必牵连甚广。
官道,漕运,或是更上一级的某些达官显贵,没有人知道这一片‘陈茶叶’背后到底还会有什么事情。
所以放眼那么多人中,也只有富察尔济和段鸮这样的人才有胆子敢下手准备查这事了。
“此事牵连甚广,你先不用告诉马县令,只麻烦你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