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名阵愣了一下,立即真诚道歉:“尊重每个人的审美,方才是我失言了……你怎么不笑了呢?其实是天生不爱笑的吗?我懂了。倒也不必如此小心讨好,为了能赢得开门之人的欢心而强颜欢笑……”
“……”梦野久作被狠狠噎住,在雪名阵的毒鸡汤下逐渐生无可恋,想说“你去问问那些开门的人,除了太宰先生,谁敢接受我的‘讨好’”吧,又怕对方回以更加噎人的反应。
他偃旗息鼓了,自暴自弃了,抱着随便吧爱咋咋地的心态,被雪名阵理好一层又一层的袖子,牵上手走出大门。
原本还在门口惊慌失措、又颇为感动于雪名阵救人之举的门卫们:“……”
这胖球谁啊?
梦野久作郁闷地扯下头顶的毛绒帽子捂住脸,旋即因为胖手胖脚、看不清路而被门框绊得往前一个趔趄。
罪魁祸首居然还在旁边忍俊不禁地“噗”了一声,梦野久作恼羞得涨红了脸:“大叔你这种性格,一定超级不受欢迎!!”
“?没有,”雪名阵很有自信,“至少我很招上司的欢迎。”
成就都盖章定论了呢,上司为他癫,为他狂,为他披上内卷员工的衣裳。
梦野久作:“……胡说八道,那个森首领怎么可能欢迎你这样的员——”
嗡嗡的手机鸣响打断了梦野久作的话,雪名阵低头看了眼陌生来信:
【听说雪名先生今日与菲茨杰拉德先生达成合作,特此贺信。
gilet的代号一直为雪名先生保留着,先生何时再想回来,黑衣组织皆敞开双臂欢迎。
已转款xxxxxxx美金,是年后迟来的贺礼。万望收下,莫要推辞。
组织·c先生】
雪名阵当即把短信展示给梦野久作看:“我说过的吧,不知为何,我总是很招上司的欢迎。”
梦野久作:“…………”
梦野久作内心有一句“智障”不知当不当讲。
然而比起批判他人,他自己目前的处境明显更前途未卜一点。一路上被雪名阵带回家,他很难抑制心中的惴惴不安——
一直以来,异能力虽然令他蒙受许多痛苦,但时至今日,却是他唯一的自保能力。
他忍不住想,对方是否正因自己之前的故意袭击而记仇,如果计划报复,他要怎样在失去异能优势的前提下,保护自己……
然后他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微凉的方形糖块。
“?!”
梦野久作大惊失色,想要吐出来,却被对方托着下巴被迫嚼了两下:“方才才想起来,先前开门时,你是否想攻击守在外面的门卫?你我初次相见,面对并无恶意的我,你也同样选择了使用异能力。”
……果然是想报复他吗?!这糖里,是不是有毒?!
他越发害怕,透过逐渐水雾模糊的泪眼,看到对方正用一种看待科研课题般的目光凝视他,更加肯定了他“糖里有毒”的猜想。
雪名阵完全不知道这小屁孩在阴谋论些什么,只是一边观察一边道:“打孩子总是不好的。但不在孩子犯错时给予适当的惩罚,似乎也不能起到足够的告诫作用……”
好比芥川兄妹,这几天又有“只要训练不死,就往死里训练”的架势,搞得他都想效仿魏尔伦找n麻烦那样,去找魏尔伦麻烦了。
好在他啥都不多,就是时间最多,闲得无聊时琢磨出了一个新点子:
“前些时日,我看到一则海外视频。厨师以特殊手法制作成的饴糖,据说有‘吃下后、感觉糖在打嘴’的奇效。我便做了一些……如何?吃起来够不够黏,的确有打嘴的感觉吗?”
梦野久作:“…………”
你有病吧!!
说真的,这种奇怪的大叔,为什么会讨上司欢心啊!还一转钱就是那么多个零!难道就是因为大叔会做黏牙饴糖吗?!
甜美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小孩儿本能地嚼了两下,正要开口骂人:“……”
……牙,牙黏在一起了!
他脸上的惊慌顿时换了一种意味,使劲一用力:“——qaqqqqq!”
“嗯?”雪名阵惊讶地看着梦野久作忽然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泪,连忙伸手拨了下幼崽的下巴,“怎——呃,你……换牙了?”
被黏掉两颗乳牙的梦野久作:“……qaq!!!”
这个混蛋大人!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好恶劣啊,故意欺负小孩子!!
“抱歉抱歉。”雪名阵难得地有些手忙脚乱。
他虽然时常做些天马行空之举,但像这样当真造成伤害的,还真是第一次,当然也有可能是梦野久作的确在换牙的年纪,松动的乳牙被饴糖一黏……糟了糟了,这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他连忙对着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道:“不急着回公寓,还是先去医务室吧。我跟森先生汇报一声……”
编辑短信,发送,不过是半分钟的事。
首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