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员外一个激灵。却见对面的妇人春意荡漾,眉目之间风情无限,只觉得腹下一股火起来。
那妇人微微一笑,举杯道:“哥哥再饮一杯酒。”
黄员外道:“我不胜酒力,再饮真地醉了。”
妇人道:“哥哥醉了,难道会像我家官人一样,变得不中用了?”
黄员外哪里受得了撩拔?壮起胆子道:“你官人在里屋,难道还要试一试我?”
妇人道:“若是哥哥还雄壮,试一试又如何?许多日子独守空房,我也是想得紧。”
黄员外壮起胆子,拿着酒杯,到了妇人身旁。道:“我们先饮一个交杯酒。”
妇人吃吃地笑,与黄员外饮了个交杯酒。把酒杯放下,手有意无意拂过黄员外腿下,笑道:“哥哥!若是有意,我们做对夫妻。”
黄员外伸头看看里屋,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个小婢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再不见人。妇人笑着,身子慢慢靠过来,手伸到了黄员外腰间。
黄员外哪里还忍得住?一手揽住妇人。
道:“姐姐真是好手段!我活了几十年,再没一次有今日畅快!好,好,与姐姐这一场,这一辈子值了!”
妇人轻揽衣襟,轻笑道:“官人娶我做外室之前,也曾在风月场里混过,姐姐有些手段。若是哥哥觉得好,以后常来走走。”
黄员外回身看了看里屋,轻声道:“你官人——”
妇人道:“他是个不中用的,管得了这许多么!若哥哥有本事,过些日子给他生个一儿半女,是他的福分。我们只管快活,孩子却是他的,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见里屋还是一点动静没有,黄员外渐渐放下心来。看着面前衣衫凌乱的妇人,满脸笑意。
在妇人身上拧了一把,黄员外走出屋,只觉得志得意满,走路带风。回到自己住处,见林升源坐在房里喝茶,满面愁苦。
抬头看了黄员外一眼,林升源道:“员外去了这么久,身上还有酒气,莫非那妇人请你酒了?”
黄员外道:“岂止是请我酒,还有许多妙住,却不适合跟你讲。”
林升源道:“员外,莫发嫌我多嘴。我们出门在外,还带着许多值钱的货物,需处处小心。这妇人以前不见,今天突间冒出来,有些尴尬。若我说,员外还是少去走动。”
从唐哲回家,到刚才与妇人一番云雨,黄员外都万般小心。也正是这样小心,刚才与那妇人做事才特别刺激,现在回味无穷。听了林升源的话,黄员外不由哈哈大笑。也不多说,走回房去,一头倒在床上。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旖旎风光,昏昏睡去。
林升源看黄员外的样子,知道刚才不仅仅是喝酒吃饮那么简单。伸头看了看旁边妇人的房间,忧心忡忡。这个妇人出现的实在蹊跷。若在其他地方,这样的客栈出现这种女子没有什么。襄城不同。这里是什么地方?宋金对抗的前线。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女人。
以前在开封府,林升源做生意的时候也有钱,风花雪月的场所没少去。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妇人不是良家女子。在那种场所待久了,说话、走路,一举一动,都有特别的韵味,经常去的老客人一眼看得出来。这女子过来几句话,偏偏就把黄员外拉了过去。
想到这里,林升源看了看屋里的黄员外。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只怕不是好事。
那边的房子里,唐哲从里屋出来,看着整理衣襟的妇人,陪笑道:“姐姐,如何?这个什么黄员外有没有上钩?他有几千匹棉布,那可是几万贯钱!”
妇人系好罗裙,不屑地道:“姐姐风月场中多少年,岂会失手?你尽管放心,准备好了钱,我保黄员外自己乖乖钻进罗网里!”
唐哲高兴地搓手:“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这些生意人心思精细,不给他点甜头,那是半点风险都不肯冒!姐姐如同仙女一般,他必然舍不下!”
妇人笑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唐哲凑上前去,道:“姐姐,刚才黄员外可还精壮?若是姐姐不尽意,不如到里屋,小的好好陪陪姐姐。适才你们在外面动静不小,我在里面可是难挨!”
头痛的事
唐哲在客栈只住了一夜,第二天说是有生意,告辞离去。黄员外瞅到空档,哪里忍得住?当天晚上就买了一只鸡,一大块肉,提了一葫芦酒,到了旁边晚里。
林升源冷冷看着,也不多说。直到半夜,黄员外才回到房里,林升源懒得问了。
已经是八月,田野中仍是一片翠绿。只是绿色中间,杂着枯黄的叶子,告诉人们秋天近了。
王宵猎骑在马上,看着周围景色,心中百感交集。一年半前,自己从汝州出发,追杨进南下。就此占据襄阳、邓州,大片土地。手下三千兵马,迅速扩充到五万。这个速度太快了,快得都让自己感到害怕。过快扩充,手下的军心不稳,人员不足,总感觉不踏实。
兀术西来,王宵猎率领三万大军北上,再次回到了家乡汝州。踏上汝州的土地,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