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京城,其他地方也是不管的。乡下百姓多是自己酿酒,成本不高,只是质量差了些。陆游有诗曰:莫笑农家腊酒浑。说的就是农民自己酿的酒,质量差,相对浑一些。
这座小渔村只有三户人家,主业是打鱼,周围的土地很多。每家都开垦有地,种水稻、小麦、黄豆等农作物,够自己吃。李同家里每年都要酿许多酒,用自己家种的粮食,花不了什么钱。
栾庆山点了点头,默默地喝酒。
这次冯晖派自己到北舞镇,任务算是失败了。救几个暗娼,与董平闹翻,在冯晖那里是交待不过去的。而且自己腐了一条腿,不似以前有用了。回去之后,冯晖怎么对待自己,栾庆山心里没底。
按道理说,现在这个样子,栾庆山可以不回冯晖那里去。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所?不过栾庆山不是那样的人,做事要有始有终,还是要回去的。
算着日子,冯晖该要带大队人马到北舞镇,火并董平了。这个时候,栾庆山不能再住下去。不管冯晖怎么看待自己,必须要立即回去。
盐税是宋朝的重要收入,对乡下百姓来说,盐税太贵了。李同浑家的手艺再好,少了盐,菜便就没有了滋味。栾庆山喝着酒,吃着没滋味的菜,心事重重。
李同不想这么多。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很简单。只要官府不死命征税,只要风调雨顺,就是天下难得的好日子。这两年附近盗贼如麻,好在这小村子足够偏僻,受到的影响又不多。近些日子王宵猎派兵占领了郾城,日子安定下来,又没有征税,正是好时候。
太阳沉下去,月亮渐渐明亮。空中一轮弯月,身边伴着一颗明亮的星星,清澈得让人想向天上捧一抔水,让这甜味滋润喉咙。
李同酒量不大,终于酒足饭饱。对栾庆山道:“我喝得足了,觉得有些头晕。你慢慢喝,我回去歇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说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屋里走去。
栾庆山应一声,看着李同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回屋去。
这是个好人,应该有好报的。只是这个世界,他真的会有好报吗?
提前进攻
栾庆山一腐一拐,向北舞镇方向走去。李同那个小村子,由于经常好多日子没有人出去,经常记错日子。自己算着冯晖该带人杀进北舞镇了,前边草市买东西吃的时候问了人,才知道原来还差两天。
沿着汝河边前行,前方已经出现了北舞镇的建筑。突然,路边一个牵牛的人道:“那不是前些日子在码头边与董观察家的人放对的好汉?怎么腐了腿?”
乡下人说话声音大。本是两个人闲谈,却传入了栾庆山的耳朵。
看着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远去,栾庆山不由停住了脚步。前些日子大战一场,没想到北舞镇的人竟然记住了自己的长相。这样自己进了北舞镇,董平岂不会迅速派人来?
想了又想,栾庆山回转身,向来路走去。到一户路边酒店,买了几个炊饼,一块肉,又买了一葫芦酒,便就离了路。到了北舞镇附近的野外,打处没人的沟里,坐下吃肉喝酒。等天黑后,路上看不清人的面目了,再进北舞镇。
宅院里,董平坐在交椅上,听几个手下报告外面情况。
一个说道:“最近几天,镇上来了十几个外乡人。不见们带货物,应该不是商人。”
另一个说道:“前天,有人在汝河岸边的树林里,发现埋锅造饭的痕迹。人数很是不少,我亲自去看过,应该有一两百人。昨天我特意到镇里的商店里去问过,这两天确实有人买肉买酒,把店里的货物都一下子买空了。观察,好似有不少人来了北舞镇!”
董平道:“莫不是行脚的商人?若是带了大批货物,挑夫不少。从我们这里贩卖禁物的不少,或者是怕住到镇里,被我们收钱。”
说话的人连连摇头:“若是商人,他们从哪里渡河?附近的渡船,都在我们这里。”
董平皱着眉头,缓缓道:“难道,是王观察要派人对付我?”
说话的人道:“若是王观察,直接派大军渡河就是,我们如何抵挡得了?再者,数百大军,不可能河对岸没有一点动静。观察,我听说有一伙强人,盘踞在北舞镇南边,离我们不远。”
董平听了勃然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这几年我只怕过一个王宵猎,还有哪个敢来!”
说话的人叹气:“襄阳的王观察,手下数万大军,比不得从前了。我听说,王观察治军极严,军中逃兵不少。数百数千的逃兵,王观察并不在意。但对我们来说,就是强敌了。”
听了这话,董平一下子怔住。是啊,自己只怕一个王宵猎,其他人谁都不怕。但王宵猎军队里出来逃兵,自己同样惹不起。不说别人,西华的彭晋原,自己可知道多难对付。
沉默许久,董平才道:“去查清楚,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实在不行,这两天进镇的陌生人,抓两个来!诸般刑具用上,我不信问不出来!”
几个手下一起称是。
到了客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