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得下秦葶。
再者,她属于山野,而非这般华丽的宫阙。
她受不了四处投来或是探究或是鄙夷的目光,受不了路过旁处时旁人见她一眼便扭身过去的窃窃私语,既想背人又不背她,既不想让她听到偏又故意让她听到。
别苑里唯二对她说话客气的女侍还是因为何呈奕的缘故。
何呈奕目珠一晃,才刚刚泛起的那点笑意立即消逝的无影无踪。
本以为,秦葶会说金银珠宝或是绫罗绸缎,再不济也是那可笑的黑驴耕牛,可她没有,非但没有,还净会说一些惹人起怒的话。
她当真,不再将他当成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了吗?
那个曾在月下抱着他的胳膊说要让自己一辈子陪着她的愿望,这么快就抛之于脑后了吗?
“秦葶,”何呈奕一下子正色起来,以冰凉的口吻唤出她的名字,“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低微的孤女,若不是他坠入沉泥,她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