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魏府,你们这样的活该拖出去让人乱棍打死!”
话说的这般难听,掌事宫女自是生气,但皇后哪里得罪的起,她也暂且忍了。
好在此时,远远瞧见一个人影自这边过来,掌事宫女借着檐下灯火细看一眼,面露笑意,“秦葶!”
小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远一个纤细女子朝这边来,果真是白日见过的那个宫女。
见门口聚着几人,秦葶还未上阶,掌事宫女便上前问道:“秦葶,这么长时间你跑到哪去了,让人等了半天。”
去哪,发生了什么,她就算敢说,她们可敢听?
秦葶不答,反问道:“掌事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琴姑娘来了,说奉皇后娘娘之命,带你回去问话。”
掌事宫女说的轻松,可秦葶却听着一点儿也不轻松。
她与皇后无得交集,有何话可问?
兴许又是与何呈奕有关,或是因得今日在他们面前出了丑,皇后要对她加以惩戒。
最差的结果,便是皇后听了旁人传出的关于她与何呈奕的流言,要寻她兴师问罪。
毕竟哪个做妻子的,能忍得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子扯上关系。
且还是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人既然回来了,就跟我们走吧。”小琴下了台阶,语气不善。
明知推脱不开,秦葶只能一言不发,随之前行。
行出去没多久,秦葶便觉不对,自御膳房去朝霞殿也不是这条路,她迟疑片刻,才道:“这好像不是去朝霞殿的路。”
“嗯,的确不是,”小琴在最前面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来,“前边儿就是御花园了。”
她眼神一示,那两个太监将秦葶架住,而后将她口中塞了一块厚帕,将嘴堵的严严实实的。
几人架着她朝御花园行去,行至一处井边才行下。
秦葶见着那口井便好像猜到了他们的意图,拼命的摇头。
小琴双手环臂于身前,上下打量秦葶,笑道:“倒是个美人胚子,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皇上了?也不瞧你配不配。”
“你今日在御前拿腔作怪的给谁看呢?也不照照镜子瞧看自己,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就将她丢到井里,做的干净点儿!”
这两个小太监一个是小琴的表亲,一个是小琴表亲的好兄弟,只等着做了这一场便能去皇后身边侍候,自此平步青云。
秦葶身子朝下坠去,拼了命的摇头,眼见着就被拖到了井边,此时便听有人在不远处轻咳一声。
几人稍愣,齐侧头看去,只瞧见方才明明空无一人的假山后似变法术一般凭空出来许多人。
有侍卫手里提着灯,灯上清清楚楚写着‘御’字。
何呈奕双手背在身后,似闲庭散步一般迈着缓步前来。
他目光先是落在被人架住的秦葶身上,而后又落在小琴身上,仅这一眼,吓的小琴似掉了魂,惨白着脸忙跪下。
那两个小太监亦是。
“这个时辰了,御花园好生热闹。”何呈奕语气平静,似看戏一般,“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细长眼下的两只眼珠子左右乱转,小琴见那两个太监无人敢搭腔,抱着侥幸的心态,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奴婢,是想跟秦葶说说话。”
何呈奕倒没想到皇后身边竟有这么蠢的人,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说说话?”又是轻咳一声,“当朕是聋子吗?”
“皇上饶命!”见辨无可辨,三人只能重重叩头。
“你们是皇后的人,朕自要给皇后些面子的。”何呈奕话说的轻巧,让人一时难分怒喜,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此事这般轻易就能过去。
可秦葶知道,每每当他露出这份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夹带着阴阳怪气的诡异,那便是要杀人了。
心比天高
朝霞殿中香鼎云雾缠绕, 内燃安神香,香气扑散,能渐消了魏锦心内心的烦躁之感。
自与何呈奕这门亲定下之后, 她夜夜难眠,每日需得燃此香夜里才能睡得着。
日复一日,她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深宫凌乱, 处处透着冷清。
她心寒似雪,放眼一望,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煎熬。
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明明不过二十的年纪,脸上却是布着愁云惨雾,就好像, 怆惶之间,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这厢坐的安稳, 倒是那玉娇, 一脸心事,左右行之不住,时不时头探到窗前朝外望望。
这般坐立不安,终惹起魏锦心的注意。
手执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身前的一缕长发, 看着玉娇所在方向问道:“你在瞧什么呢?”
“没什么, ”玉娇笑意有些不自然,“我看看窗子关严了没, 若不然夜里睡着透风, 凉。”
“我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