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两眼,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在看什么。
接着她回身迈开了步子,往那几个人的方向直直走了过去。在众人都注意不到的位置,其中一个穿着灰色长袍,头发用木簪束在脑瓜顶上,做门客打扮的男人收紧了袖口中的拳头。
没曾想陶桃只是走到了一个丫鬟身边,歪着头仔细的看了那丫鬟头上的簪子两眼:“哟,琉璃玉簪呢,而且还是市面上极为少见的昙花形制,工匠的手可是够巧的。”
那丫鬟屈膝:“谢陶小姐夸赞,奴婢这根簪子是主子赏的。”
陶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走了,在进屋的前一刻还和红玉念叨:“我就说琉璃玉挺好看的吧?这玩意儿大梁国少见,咱想办法把这条线打通了,京中的贵女一定买账……”
那灰衣门客松开了微抿的唇,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放松了一些。
待到呼兰柯送走太子返回二楼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了。他刚进屋就发现陶桃正立在窗边一瞬不瞬的看着什么,请过安之后他冲着红玉道:“怎的今日老夫人肯放你们出来了?”
红玉还没来得及回答,陶桃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呼兰,太子今天带过来的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门客,你可识得?”
呼兰柯皱眉回想了一下,迟疑道:“好像听那些丫鬟唤他吴先生。”东宫门客众多,天南地北的有志之士有的是,虽说前两个月因着阮府的事儿,太子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最近隐隐被六皇子压着抬不起头,但是再怎么说那都是储君,只要没易储,他都是正儿八经的皇位继承人。所以前来投奔他的仍旧不算少,谁又能注意到那些来来往往的门客到底长个什么样,又各自叫什么。
“吴先生?”陶桃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派人盯着这位吴先生。”
呼兰柯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仍旧恭敬应下,然后接着禀报:“礼亲王府那边,仍旧没有什么异动,礼亲王一向深居简出,连皇上召见都是十次里有七八次不会去的。”
“唔……”陶桃从窗外把视线收回,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目前皇上仅剩下的兄弟,一个是裕亲王,另一个就是这位礼亲王了。裕亲王虽然在朝中颇得皇帝的看重,但是真论起关系,那一定比不过那位和皇上一奶同胞的礼亲王。礼亲王的年岁要比皇上小了一轮,若说为何如今皇上待这位礼亲王如此特殊,那就还要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起了。
当年礼亲王只有五六岁的时候,无意中替还是皇子的皇帝挡了一次灾祸,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是到底因为年纪小,落下了终身的残疾。不仅不良于行,还偶尔会吐血。皇上感念与胞弟的救命之恩,便一直对其宠爱有加,甚至于还将六块虎符当中的一块交予他保管。世人皆赞二人情谊深厚,手足之情令人艳羡。
当初陶桃之所以没有怀疑到这位礼亲王身上也是因为对方实在是低调的紧,几乎不在人前露面,每每听到他的消息也是礼亲王病重,整个太医院都要赶去王府为其续命之类的传言,估摸着要是哪天说礼亲王人没了,京中也没有人会感到惊讶,那副身子,能强撑着活了三十来年,本来就是个奇迹。
估摸着在原本的剧情线中,礼亲王不仅活的好好的,而且还搞垮了太子和六皇子。至于为何这么做,那还用说吗?好歹都是皇室血脉,哪有不惦记着那龙椅的。
可惜陶桃的到来是他始料不及的,之前在阮府的事情上横插了一杠子,弄得他多年布局被打乱,十分的措手不及。导致最终其只能动用了暗中的势力,将阮炀给弄了出来。原本这也没什么,谁会去注意一个病秧子王爷的动作还有一个罪臣之子身亡呢?只可惜再次遇到了陶桃,裕盛堂开着又不是光摆在那里好看的,这两年培养起来的情报系统能让皇帝都咂舌,那会儿她觉得阮炀死的蹊跷,稍微顺着阮炀这根藤一摸,就摸到了礼亲王这根瓜。
这瓜香香脆脆,味道鲜美,乃是意外之喜。
……
呼兰柯办事很有效率,第二天的傍晚,便去了陶府。他跟着红玉进了主屋,就看见陶桃正挨着炭盆拿着绣花针,见惯了主子在外杀伐果决的模样,倒还真是一时间受不了这么辣眼睛的画面。
“查清了?”陶桃没抬头,手上动作也未停。
“是,那吴先生在进入东宫之前,的确和礼亲王府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位吴先生是拿着礼亲王的亲笔信,敲响东宫的大门的。”
陶桃挑眉,如此看来也的确算是合理,太子是储君,身为皇叔替侄子引荐一个两个门客,外人并不会怀疑什么。而且向来都不站队也不涉朝政的礼亲王举荐的人,想来宗元也未对其背景进行深入的调查,礼亲王无害还有残疾的形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入人心,让人提不起一点防备的欲望。
“还有一件事……”呼兰柯接着说道:“今天早些时候,我们发现那位吴先生和……六皇子妃有接触。”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陶桃‘哦’了一声:“真的?”
“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