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晴从这令人灵魂都震颤的快感中回过神时,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她脱力的低头看去,只见两人的下身都是一样的泥泞不堪,整个浴室里腥膻的气味浓烈,陆舜抵着她粗喘了两下,随后拔出分身,转头准备将她放进浴缸里清洗。
她强撑着扑腾身体,眼眶通红的瞪着他,恼恨的眼泪一行一行簌簌滚落着,“陆舜!你简直就是禽兽!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我们结束吧?你凭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忽略她的意愿,生平第一次强制被操到尿失禁,这感觉有多么耻辱,根本就无法形容。她觉得陆舜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这时的她,在他眼中和工具有什么区别?
陆舜闻言,盛怒之下把她拖到浴缸边缘,按着她的头扎进水里,丝毫不顾及她的挣扎。
她死命扭动的上半身在浴缸里带起不小的水花,几乎溅湿了陆舜满身西装,白衬衣下已经隐隐透出肌肉的颜色,发丝上不断滴下滚滚而落的水珠,氤氲了他深邃的眉眼,阴暗的神色中仿佛已经陡然酿起无法止息的风暴。
“陆怀晴,我给你个机会,把刚才的话想好了再重新说一遍。”
鼻腔和嘴里全都是灌进去的水,她被呛得昏天暗地,但面对他的强硬,她头一次冷静的可怕。
陆怀晴用尽全身力气,从盛满水的浴缸中挺起身体,往后仰去,一头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竭力的呼吸着宝贵的空气,嘴里一边咳嗽着,一边还不忘恨恨的重复:“我说我们结束吧。”
恍若时间静止了一般,在她又一次说出这句话后,空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她听见陆舜深吸了一口气的声音,忽然松开了按在她脖子上的手掌,甚至转头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领带,她错愕的看着他忽然平静下来的脸色,以为他是气狠了,已经像陆尧一样不想再理她。
鼻腔里灌进去的水还在折磨着她,又激起她一连串的呛咳,湿透的发丝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亦或是她的眼泪,她低着头,却尝到唇边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陆舜在她身后站直了身体,刚才因为用力过度,袖口上的扣子崩落到地面上,不知掉去了何处,他索性将湿透的西装和衬衣脱了下来全都扔在了浴室地上。
良久,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轻轻开口,声音竟有些嘶哑。
“陆怀晴,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即使后悔了也不要再回头来找我,我们就此……两清。”
他眸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水光,陆怀晴根本来不及分辨,只是霎那间隐约记起那天在山上和他一起聊大学志愿时,一向看起来游刃有余的他,也是这般神色犹疑,深怕她会后悔离开。
小叔。
这两个滚在舌尖,差点脱口而出。
陆怀晴感觉喉咙间火辣辣的,全身湿透的感觉令她觉得糟透了,她把头埋进屈起的双膝中,不住的掉落着眼泪。
次日早晨,陆怀晴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医院,陆尧一眼看见她状态有些不对劲,皱着眉,眼神紧盯着她,试图探出什么蛛丝马迹:“晴晴,你哪里不舒服吗?”
陆怀晴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下来,闭着双眼,单手捂着额头,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没事,只是没睡好……等妈妈手术结束了,我想和你们好好谈一谈。”
她怕陆尧又要误会什么,在父亲开口之前,马上就又补充道:“我昨晚和小叔已经分手了……一切都如你们所愿,我不会再见他了。”
陆尧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转身掏出手机想给陆舜打个电话确认,却发现他的电话竟然一直无人接听。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女儿萎靡不振的脸色,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妻子的手术结束。
出人意料的是,陆怀晴竟然平静的接受了陆尧给她安排的新手机,像是完全断绝了和陆舜的联系,陈茹许从手术间里被推出来以后,她也一直尽心尽力的留在医院陪护,七天以来,几乎是不合眼一样的在贴身照顾。
直到这一天,陈茹许已经简单可以的吃下一点饭菜,不用像前几天那样只能吃流食,陆怀晴陪她用完餐又洗了手,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看着一旁的陆尧,软声开口央求道:“爸妈,可以给我点时间吗?我有话想说。”
陆尧微微颔首,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病床上的陈茹许也不置可否,像是要听听她究竟想说些什么,凝视着她的侧脸,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陆怀晴习惯性搅着手指,这是她一直难以改掉的小习惯,紧张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暗自绞着手指来让自己放松。
“爸,妈,我答应了你们,会和小叔断的一干二净,但——我真的不想去瑞士,我不想去国外。”
她拿出了十成十的勇气,一口气说完之后,慢吞吞的抬起头,窥着陆尧和陈茹许的脸色。
陈茹许叹了口气,怕牵扯到伤口,她只能用很小的力气说话,声音听起来也恹恹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国外,不然当初我和你爸爸也不会答应让你上完高中再去,就是为了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