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隔大半个月之后,高梵再一次见到德古拉的本体,他想不懂为什么德古拉这么大胆用真身出现,大概是自信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不能奈何他,所以以什么状态出来也没所谓吧。
“再不砍断这世界树,其他两棵世界树怕是快要碰头了啊~到时候,‘轰’,整个地脉灰飞烟灭”德古拉抽起地下河的河水做成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动手啊?我远道而来不是为了和你干瞪眼的~”
“那你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高梵抽出法杖握于手心,这不是他喜欢用的兵器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这支法杖的奥秘,但很遗憾这却是唯一一把对付德古拉有丝毫胜算的武器。
德古拉再做出了一个架起自己双腿的小凳子“你猜”
不能发怒,不要发怒,没必要发怒,高梵对着自己连续暗示了三句,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高梵也学着德古拉做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不过他做的是连着两边的细藤椅子“也就是说,如果我一直坐着,你就一直不动手是吧?”
这条该死的黑龙不置可否,高梵便靠在了椅背上一边用魔法制作玫瑰花撒到水面,一边说道“我们这样干坐着也无聊,要不我们聊聊?放心,我没兴趣聊你为什么要妨碍我,只是我曾经听说老年人总喜欢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要不你跟我聊聊我的爷爷?如果你真的是我爷爷有契约,你一定见过小时候的我,对吗?”
德古拉没有回应,昏暗的光线也看不清它的脸做出了任何反应,说着高梵将一支玫瑰花点燃扔到了水面上,大片片的玫瑰花依次被点燃恍如中秋的江面的水灯一般与天空的明月争辉。“你想干什么?”沉默的德古拉突然开口问道。
“借个火,我想看清楚你的脸,究竟是阴是晴”高梵将一朵玫瑰花弹到了德古拉的身边转而厉声质问“那你回答我!爷爷他去哪了!十五年!将我一个人扔在中国!他究竟在做什么!如果是从一开始就决定让我继承这破学校,为什么不将我带在身边!作为青眼白龙首席契约者,我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文森特高,究竟在哪里!”
厉声的质问在水道中回荡,回应他的除了奔腾的水声之外再无他物。德古拉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样静静坐着,没有丝毫要回答的趋向。
也没有继续质问,高梵再一次用光之翼飘在空中,手上的地爆星法杖在空中画出了十八只烈火飞雁“在中国这叫大雁,在春季的时候它们就会从温暖的南方回到北方老家。我和他们很像,也是四月份抓着春天的尾巴回的伯尔尼。”一扬手,烈火飞雁朝着远方飞去,眼神中满是送别“现在我的生活里满是学校,魔法协会,贵族派,民主派,他们各有各的小算盘,他们的殷勤付出永远夹着有利于自己算计,虚情假意下却又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丰厚回报。或许现在还能左右逢源,怕就怕这墙我还没找到梯子下,别人就来拆了。”
德古拉还是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一副对高梵的自我表演充耳不闻的表情,高梵见完全撬不开这家伙的嘴,也就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玩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阴冷的地下河道居然逐渐变得热了起来,德古拉微微抬起头终于改变了坐姿“对大雁和花瓣做手脚,这个想法一点创意也没有”
“套路不怕旧,最重是要有用”高梵打了一个响指,手上的魔力先是溅出一团鲜红然后变为一撮玫瑰花瓣“这可是可以用来烧断世界树的火魔力”
德古拉的肌肤感受着河道内越来越高的温度“这种程度的升温,高梵,可以啊,我没把整个地脉炸掉,你倒是先主动将这个用生命守护的地脉先燃烧起来,我告诉你,你这是真的在玩火,万一你稍有不慎,这顺着地脉一路烧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你这烧,恐怕不只是对你自己负担很大,对整个地脉都有影响吧?你考虑过了吗?”
“我自己动手烧,三条支脉的损伤大小尚且受限于我的魔力量可以控制,但若是任由你那玩意吸食大源魔力继续向前,那可是会炸掉整个地脉的威力。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丢卒保车,我当然是做得出。”
河道上之上绵延着魔力的火光,猩红的魔力之火和世界树相遇发出了刺耳的魔力摩擦声。德古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新打量这个为了阻止自己不惜燃烧地脉的男人,“没想到半个月前在塔斯马尼亚还妄想着拯救所有人的你,现在居然做得出如此狠辣的壮士断臂,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本来我还想让你做个两难的选择题好顺便调戏你一下,没想到落空了。”
高梵眼神冰冷“在塔斯马尼亚上你手上的筹码是所有人,而这一次的筹码是三个炸弹。你知道你手上的筹码越多,我的行动就越缩手缩脚!你利用是你的策略,我无权评价,但你指望我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不是太低估我的能力了?”
德古拉从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墙壁上取下了属于高梵的魔力之火然后按在手上掐灭,“你觉得这一次我的目的达成了吗?”
“不知道”高梵视线盯在德古拉身上不敢稍微移动半分,因为这家伙的表情太过于写意。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