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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2)

,嗒嗒。

白鹤眠垂着脑袋,肩膀一耸又一耸,像是在吸气。

“封二哥。”他怯怯地开口,眼尾浸着羞意。

“没事,问吧。”封栖松握住白鹤眠的手,鼓励地揉·捏。

白小少爷顿住一瞬,忽而大笑:“封二哥,其实你在床上挺厉害的,不进去也很舒服!”

说完,从书桌上一跃而下,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封栖松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掌心,有一刹那非常想把白鹤眠逮回来,按在床上教训一顿。

就不该对这个小少爷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封栖松叹了口气。

而跑出去的白鹤眠,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退去,直到走到院外,撞上千山,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他害怕。

白鹤眠咬着唇,摇摇欲坠,他怕熟客是封老三的事情成为他和封二爷之间拔不去的一根刺;也怕事情败露后,封栖松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待他。

所以白鹤眠在坦白的刹那,选择了逃避,他怯懦地抱着双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注视着千山越走越近,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千山手里拿着信,行色匆匆,没注意到白鹤眠的异常,随口劝道:“小少爷,别站在风口,风吹多了容易感冒。”

他点点头,挪到了游廊下。

北风难得和煦,白鹤眠身上穿的是封栖松特意给他买的大氅,领口镶着圈雪白的兔毛,正正好遮住妖娆的牡丹花纹路。他的手缩在袖口里,只露出半截粉嫩的指甲盖,风一吹,又往里缩了一缩,倒真有几分像白兔。

若是真论起来,白鹤眠觉得自己和封栖松之间总差着一线。

他仰起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几只身体狭长的鸟在盘旋,他的心情低落无比,觉得那一线就是过去的熟客。

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白鹤眠只有对封栖松更好,才能勉勉强强抵消掉心里头的愧疚。

他又在院中坐了几刻钟,然后溜溜达达地回到了卧房。

封栖松和千山已经说了好半天的话,见白小少爷回来,自然地牵住他的手:“去哪儿了?手这样冷。”

“就在外面坐着呢。”白鹤眠注意到了书桌上的请柬,偏头去看,“谁家要办喜事?”

“不是喜事。”封栖松冷笑,“是陈北斗过寿,请你去喝酒。”

“陈北斗过寿?”白鹤眠想到灵堂上陈北斗赤·裸裸的目光,猛地打了个寒战。

千山在一旁嘀咕:“儿子死了才多久,他就有心情过寿?”

“我记得梁太太打牌的时候提过一嘴,说他娶了新的姨太太。”白鹤眠喃喃自语,“难不成新的姨太太已经有了身孕,他才有心思过寿的?”

封栖松但笑不语。

别人想不出缘由,他还猜不出来吗?

无非是看上了白鹤眠,想借着过寿的名头一亲芳泽罢了。如此卑劣的伎俩,换了旁人,或许做不出来,但对陈北斗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了。

“要去吗?”封栖松问。

“要去。”白鹤眠出人意料地坚持,“若我不去,白白落人口实,陈北斗还有借口向封家发难。”

“……不过是个寿宴,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鹤眠,”封栖松不赞同地皱眉,强硬地将他拉到怀里,按坐在腿上,“别胡闹。”

封栖松大部分时间都是温和的,可一旦触碰到底线,就会变得格外强势,从语气到姿态,都弥漫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白鹤眠垂下眼帘,将衣衫下摆的褶皱抚平,心平气和地说:“要去的。”

他当然知道,就算不去,封栖松也有无数种方法解决掉寿宴的危机,可他想为封二哥分忧。

“再说了,家里不还有陈家的眼线吗?我不去,陈北斗必定起疑,你的假死就没有意义了。”

封栖松想要拒绝的话,在接触到白鹤眠透着哀求的目光时,全咽了回去。

“怎么了?”封栖松稀奇地抱住他,半是心疼,半是揶揄,以为他还在想床上的事,“真弄疼你了?”

白鹤眠狠狠地点头,小声嘀咕:“疼,封二哥,真的疼。”

是心疼啊。

白小少爷去赴宴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千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陈家回话了。半日后,脸色阴沉地带回来一箱子衣服。

“给我的?”白鹤眠揣着手,绕着箱子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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