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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小叔耿牧成,是耿少言这个孤岛唯一不定时到访的贵客。
“他吃下少量的砒霜,应该不会致死才是”
“应该?都什么晴候了,你还跟我说应该,该死的!”
“这只鸡腿掺上微量毒剂的目的应该是小黑。”他以前这么叫那只大黑狗都没人理他,岂知数日后旧地重游,大黑狗已成了小黑,啐!没道理。“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事”
“又是应该!你这庸医!”
庸医!?
“少言,你这话太过分了喔,我”耿牧成为了躲避家业的争夺,也为了自身的兴趣,毅然拜师从医,即使没学得师父十成的功力,至少也有七、八成,怎么在他眼里却成了庸医!?
耿少言挤开他,坐在床沿,掩不住满脸的忧心忡忡。
“这人是谁?他”算了!不理他。
耿牧成左瞧瞧,右看看,这小子有点眼熟,就是这只到耿少言胸口的矮子身高,他是那回和耿少言一起掉入洞里,被他所救的人?这么久少言竟留他在岛上这么久!?
奇迹!天大奇迹!天要下红雨了!
“少言,药我熬好了,但”他还昏迷不醒,要他以唇为男人哺药,他可不要!
“少言!”没听到?首次见少言为人失神成这般,耿牧成将灼烫的药碗塞入他手中,成功地将他烫醒。
“小心,别洒出来!”
耿少言忙回神将碗拿妥,饮下药汁,正欲哺药时,这才发现另一双兴致勃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眼,他怒瞪着,将耿牧成瞪出房外去,再动作轻柔地扶高枫念晴,让他躺在他怀里,慢慢地哺入药汁。
他以指腹擦拭枫念晴嘴角残余的药渍“你这小灾星,毁了我的厨房,烧了我的卧房,弄断数十根扫帚、数张桌椅,扯破我数件衣裳,糟蹋我最爱的梅等等,这些帐我都还未同你算,你可不能一走了之,我的岛不能死人,听见没有?小矮子!”
什么?连作梦都有人喊他小矮子!真没天理,他只是不高了点而已!
平日听习惯并不代表作梦时也能听得习惯,枫念晴昏沉的神智因“小矮子”这三个字迅即将脑海厚重的迷雾一扫而空。
“小矮子,我实在不该留你,我一个人遗世独立便是为了阻隔一切烦忧,不让自身的灾厄波及他人,但我却留下你这个浑身充满霉运的人,是我害了你”枫念晴的掌心感受到一股温热,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耿少言将脸埋在他手心里,那挺直的鼻、那抿直的唇、那细长会勾人心魂的单凤眼、那又长又软的睫毛、还有新生扎手的胡渣
“小矮子!人矮就算了!连脑力也只有小孩程度,丢在地上给狗吃的你也抢?猪脑袋呀你!”
我我
想回嘴心里又明白耿少言说得对,枫念晴更是窘迫得不好意思睁开眼。
“虽说你愚蠢的行为救了小黑,但我相信以小黑灵敏的嗅觉,&20320;隙ɑ嵩诔灾?胺11忠熳矗?挪换嵯衲愦舸舻匾恢笨校&20320;裕?崧凼牵?“?幽阏娴谋裙坊共蝗纾 ?br /≈gt;
什么!?
竟然说他比狗还不如!?
在枫念晴动手掐他脖子前,耿少言的脸又埋进他的手心里。
“快醒来,醒来后我就得赶你离岛,小矮子,快醒来。”
为何他醒来便得走人?又为何他要他走,语气却是如此地酸涩不舍?
枫念晴在睁眼问个明白与睁眼便得离去间犹豫不决,问还是不问?问清楚还是别问得好?
在彼此有口难开的挣扎下,夜幕渐渐深重。
天未明,眠正浓,苦命的人无法为连夜的奔波稍作平复,一早便被踹醒,拉到另一间房里为睡得正香的人诊疗。
“看了这么久,究竟如何?”心急的耿少言一夜未眠,顶着深深的黑眼圈问道。
只见耿牧成好整以暇,不疾不徐,从容地把着脉,翻翻枫念晴的眼皮,探探他的体温等等。
在耿少言动手宰人前,耿牧成总算开口:“快去熬药。”他二话不说地塞给他一包药。
“你还没”
“还不快去。”
耿少言忍下疑惑和杀人的冲动,乖乖地去熬药。
确认耿少言已走远,耿牧成优闲地坐于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啜了啜隔夜茶,嫌难喝又放回桌上。
“他已经离开了,你还不起来?”
被明眼人识破,早已清醒的枫念晴也懒得继续装下去。
“果然还是瞒不过大夫,嘿!”枫念晴吐吐舌,搔搔头,衣襟散乱,拉也不拉,坐没坐相。
“小矮子。”他跟着耿少言如此唤他,却换来音料中的白眼。
“我叫枫念晴!”对这人的好感因那三个字瞬间化为乌有。
“别生气、别生气,都怪少言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是耿少言的小叔耿牧成,叫我耿哥哥就可以!”
耿哥哥?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