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婆任姊开始找来各方名医,将他当病人看待时,终于对亲人们的关怀有了响应,虽然和以往有显著的不同,像是短时间成长不少,但至少比那段低潮期好得太多、太多。
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了,前因后果皆没有人详知,除了和他心灵莫名相通的双生第崆外。
他们一起度过生命中的低潮期,他知道他在沮丧,而对方也是。
初离家门的第崆思乡甚笃,终日以泪洗面,而第的心房也空得可,两人相隔遥远却共同品味着伤悲。
直到其中不知是谁先醒悟,这样不行!
一方拉拔着一方,不方振奋着一方,加上第崆身体渐渐好转,第桀也逐渐不因他的发病而虚弱,身体好的同时心情也会转好,心情转好,身体更会快速地变好,两人不约而同,共同朝着更正面,更积极的方面而努力。
那时的第桀时常对着明月自言自语,他相信有人和他一样共赏着月光,而那人也听得到他心中的话语,那人是他的双生兄弟。
很高他的生命中有第崆,不怨他发病时亦将他拖下水。
也不后悔他遇见他--虚怀谷,忘不了,那就别忘了。
呵,不是吗?
天一亮,不急着追问答案的第桀急着将虚怀谷拉上路,不知欲往何处去。
逐渐习惯于顺着他的心意的虚怀谷忘了反抗,被他拉上近日来总是坐在其间的马车,颠簸上路。
“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闷着闷着,都没人讲话确有闷,虚怀谷憋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感。第桀他到底在想什么?而他们又要去何处?
又打哑谜?
“哼。”虚怀谷也使性子,不说话,与第桀冷战。
其实在昨日某人哭到睡着的期间,马车已奔波不少路程,只有某人还傻傻地乞于才问目的地在何方。
他们早已离开济南城往东方走去。
赌气,闷声不吭,闷、闷、闷,好闷哪!
“喂。”他承认他的忍耐力比第桀来得弱,总成了吧!虚怀谷忍不过多时,先开口。
“嗯?”第桀好心地不取笑他。
一脸冷漠,保持距离的人,是他;率先开口的人,也是他。
呵呵。
第桀的心情好不愉快,自从与他重逢后,没有一刻他的快乐不是发自内心,不是真诚的。
“喂喂!”
“嗯嗯?”
来这套!
“第桀!”
“好好”心上人子生气了,据他长年来对他的调查,他明明是不属于易怒的人,偏偏在面前,他的感情直接又坦率,一点也不像已届而立之年的成年人。不过,这样的他,他很喜爱。
“我们快到了。”
为了安抚他,第桀的声音放得柔很柔,柔得让虚怀谷怠怀谷感觉到自己像个笨蛋似的,自气得半死,而惹他发火的人却像没事般,笑得非常恬适,显的酒窝刺眼极了。
“真的?快到哪里?”再不说,他就掐死他。
虚怀谷舞着修长的手指,威胁地在第桀脖子前,晃来晃去。
“我说就是了,请将你漂亮的小爪子子回去。”
“哼,早些识相不就得了,还不快说。”
马车外传来马匹被勒住的嘶嘶叫声,原本前进中的马儿停了下来。
先走下车,轻巧地落地的第桀牵起虚怀谷的手,欲扶他下车时道出此时此刻最实的心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羞赧不已的虚怀谷想甩开握住他的手,却被更用力地握紧,彷若真如他所说的,欲执他的手直到永远。
“放开我!”虽然这儿够僻静,并无他人,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任他所为。
“嘘,我带你去第家的发源地。”
虚怀谷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空气中飘散着浓浓咸味的海边,他们要出海?不会吧?
一叶扁舟轻轻地飘至两人眼前,了搭载他们而来。
“不要,我不要坐船,不要!”虚怀谷脸色发白,相当恐惧,他怕水,他不会泅泳,而且,他会晕船。
犹记得多年前的溯水长江行恶!
想着想着,还没上船,虚怀谷简直要吐了。
一路的颠簸还不够,还得待在船上,被船身晃得想吐?
不要!也许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虚若谷。”
虚怀谷逃跑身形因这三个字而止。不论他有多怕、多厌恶搭船,为了救若谷,为了让小人满意进而放过小弟
虚怀谷心不甘、情不愿,硬是将想逃的脚步扯了回来,百般不?地步上船,只手紧紧攀着船沿,由泛白的关节可以看出的有多么地用力。
“快了,咱们一下下就会到了。”
没力气说话的虚怀谷只能用眼睛瞪他,倔气地,用力地瞪,恨不能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断了他的骨。
若是他忍不住想吐,他绝要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