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青没有带着黎锦秀离开,而是来到了静谧悠长的深壑之中。一人一虎席地而坐,仰头便可看见郁森的丛林、陡峭的山壁、如一柱擎天的独峰,还有那挂在天际、伴着紫霞彩晕的红日。
黎锦秀趴在野餐垫上,伸出前爪在柔软的羊绒拉绒毛毯上踩了踩,问道:“这些……”
“从家里取来。”伊青知道他要问什么。
黎锦秀略微有点无语。
堂堂一个阴神,天天从家里偷东西。算了,自己拿自己家的东西不算偷。
伊青托着下颌斜躺在他的身后,又伸出手去抚摸着黎锦秀的头顶,时不时还揉一揉小耳朵。黎锦秀被摸得发痒,用力地甩了甩小脑袋,躲开了伊青乱动的手。伊青轻笑了一声,拉着小老虎的小爪子让黎锦秀仰倒身体,正好也让他滚进了他的怀里。
黎锦秀也懒得再挣扎了,他软哒哒地将爪子抵在伊青的胸膛上,问道:“你还没说那根蛇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蛇鬼会没死透?”生与死不应当是分明的吗?
“还有那个莫知,他是不是跟怨阵的主人有关?”
莫知突然带着蛇鬼残魂出现,黎锦秀稍微一想就能想到他应该跟那个怨阵有关。司徒建兰说过,怨阵的主人是个和尚,显然不是莫知,莫知应该是受人所托。
“蛇鬼与怨阵之主是相识已久,她的幻境之所以能与怨阵巧妙融合、相辅相成,是因为她取出了自己的一骨一魂,融入阵中。”伊青耐心地解释,“你当时的确杀了她,但怨阵之主那时候也有感应,及时藏起了怨阵中的蛇骨,保住了她的一缕残魂。”
“他让莫知为蛇鬼寻找夺舍的宿体,而鱼妇与蛇、与水皆有渊源,又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莫知才会进入来去涧。”
黎锦秀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那谢令呢?我总觉得,他并不像他口中说得那么无辜。”
伊青没有回答。
黎锦秀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对不起……我越线了,是吗?”伊青的职责和立场应该不会喜欢他问太多,就像黎翰永和沉蓓他们一样。
伊青连忙说:“没有。”
“这件事关于你,你当然可以问。”伊青抚摸着他的背,感受到他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我只是怕你吃醋。”
黎锦秀呆滞了片刻,急得差点面红耳赤:“我没有——”
他正想要争辩两句,却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那股因为羞骚升腾起来的热气怎么都散不出去,在他的身体里仓促地打着转,转得他大脑晕乎乎的,眼前的伊青都变成了两个。
“伊青,我……”
黎锦秀慌乱地捂着胸口喘息,逐渐变得清晰的视线里出现了自己的手——他变回了人形。
伊青握住从他胸口滑落的那只无力的手,又扶着他光裸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温柔地说道:“没事,别怕,你只是变回来了。”
黎锦秀身上变形的法术失效是因为情绪找不到表现的出口,动物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害羞情绪。
在伊青的温声细语和拥抱中,黎锦秀逐渐镇定了下来,或者说,是佯装镇定。
因为他现在浑身赤裸、手脚无力地靠在伊青的怀中,席天幕地。
“伊青,衣服。”
想到他现在不成体统的样子,黎锦秀耳朵都红了,却只敢小声跟伊青要衣服,就像是怕周围的妖兽听到。
伊青了解他在担心什么,说道:“它们看不到,也听不到。”
“可这也太……”羞耻了。
黎锦秀想起那条绒毯,“至少,给我盖个毯子。”
伊青扣着他的腰,冰冷的手指沿着腰线下滑,声音也低沉了不少:“不用,你可以往我怀里躲。”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黎锦秀身体都绷紧了,紧张地说:“不行,不能在这里——!”伊青狎昵地揉着他的挺翘臀肉,手指嵌入臀缝间。
躲避不及,黎锦秀埋首在伊青的怀中微微颤抖,像是蛛网上无法挣脱的猎物。
“没有谁能看到,不要害怕。”伊青说道。
因为最近受伤和生病,黎锦秀瘦了不少,不仅脊背、肩骨和腰臀的线条和阴影在霞光中变得更加明显,胳膊和大腿也瘦了两圈,看起来越发修长。伊青又催生出了一双手,一只手抚摸着黎锦秀的胸膛,逗弄他逐渐挺立起来的乳尖,另一只手爱恋地抚过黎锦秀的腿侧,掐住他的腿根,让那条绵软的长腿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不……不要这样……”
从前在室内还不觉得,现在在野外被摆出这个姿势,黎锦秀才发现这是多么羞耻的事。他与伊青面对面地侧卧,一条腿挂在伊青的腰间,双腿的隐秘之处因此自然地露了出来,不时被山间凉幽幽的清风吹过。
“好冷……”
黎锦秀的脸彻底红了。
他想要挪动自己那无力的腿,伊青却按住了他,说道:“很快就会热起来。”
比清风更冷的手抚摸在他的双腿之间,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