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走廊尽头停住了脚步,看向窗外。澄澈的蓝色,没有一丝浮云,天朗气清。楼下马路边的两排银杏树已经染上了浓浓的秋意,金色的叶子在风中微微摇动。
想起了陆迦南带她去茶港镇、和杨纾凛一起去金泽湖捞蟹时的风景。
明明才过去一个多月,却仿佛已是经年累月的陈年旧事。
好想和他一起去爬山,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背后传来了会议室开门的声音,里面的人声也飘了出来。
第一时间就冲出来的自己还杵在走廊里,江菀柔回过神来,匆忙之中推开了一旁楼梯间的紧急通道门,蹬蹬蹬跑下了台阶。
下午五点多,小助理到楼下通知她,说陆总还在开会,今晚要加班,让她先回家。
走出大门的时候,天还亮着,燃烧的晚霞犹如油画般绚烂,江菀柔一抬头就见到了今天上午在走廊上看到的银杏树。凉风吹过,小扇子形状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翩跹起舞,江菀柔伸手接住。
身侧一辆车驶过,慢慢减速至停下。
虽然明知不可能是陆迦南,江菀柔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徐徐打开的车窗里,和陆迦南一样的眼睛露出来了,陆以诺愉快地招呼了一声,“嫂子,我哥让我送你回去。”
“你就现编吧,哪儿有这么擦肩而过接人的?”
“谁编了?我刚刚还去你办公室找你了呢。你隔壁的人说你刚走,我就赶紧开车出来,一出门就见着你背影了,才没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你先回吧。今天天气真好,我想沿着金泽湖走一走再回去。”
“我哥还交代,让我把你安全护送回去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光天化日的,还怕抢劫不成。”
“那我送你去湖边吧,走路得三四十分钟吧。你这慢悠悠晃过去,还能见到夕阳吗?”陆以诺不像能被轻易打发走的样子。
江菀柔想了想,打开了车门,“那就麻烦你把我送到湖边的栈道吧。”
“最近没开车?”
“嗯,来如园的时候就搭你哥的车。”
“现在一周来几趟?”
“一般是两天,看情况也有三天的时候。”
“那你岂不是很早就得出门?”
“也没有很早吧,就正常的朝九晚六。”
“那我哥还真是双标耶。”陆以诺笑着摇了摇头。
“双标?”
“他让我每天八点半就要到如园诶,还说什么陆家的人要以身作则。”
“有这说法?也许因为我不姓陆吧。”
“嫂子,你不用勉强自己讲冷笑话的。”
“本来我还觉得你情商比你哥高多了,这么看来也就半斤八两嘛。”
“不是说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吗?我和我哥都是诚信为本。”
“你是要来帮你哥当说客吗?”江菀柔已经翻了手机,陆迦南并没有给她发微信,说让陆以诺送她回家,看来陆以诺借自己的车当作花献给了陆迦南,“说吧,我没在生他的气了。”
“怪我哥没提前告诉你?你应该还不知道这批月饼的客户是谁吧?”
“我不知道。”
如园的客户名单属于如园的企业机密,这次会议上并没有提到。
“这次下单的客户是我哥哦。”
“嗯?”江菀柔歪了歪头,“你哥?”
“我哥以个人名义下的单,是为下个月海州外国语的校庆活动准备的捐赠品。”
“然后呢?”
“我下午刚从学校那边拿到他们签好字的捐赠合同,这样才算板上钉钉。”
“所以呢?”江菀柔想起来了,那天在超市见到顾老师,回家路上她问陆迦南要不要给校庆捐一批糕点。
当时,陆迦南说等有结果了再告诉她。
“我哥只是怕万一中途出什么岔子,让你空欢喜一场罢了。”
“嗯。”江菀柔在慢慢消化新订单的背景。
“我没有帮我哥说好话的意思,不过信息难免遗漏,我只是想保证当事人的完整知情权,这也是我作为如园法务的本职,对吧。”
“嗯。”江菀柔点了点头。
她似乎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提前把以诺派来如园了,有以诺在,迦南隐藏的声音就有了出口。
陆以诺侧过头观察江菀柔的表情,“嫂子,那你还去金泽湖吗?”
“去吗?为什么不去?”
“还去啊。”
“你再给我讲讲你哥的故事呗。”
“你想听什么?”
“随便,我不知道的。”
“啊,我怎么知道哪些你不知道呢。”
“运用你的情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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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酒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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