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她脑海中说道。
徽月疑惑,那声音继续道:“他是邪魔,他在骗你!你听我说月月你现在想办法离开这去长衡仙山。”
她肩头一颤,手不小心打翻了薰炉。
路今慈挡在徽月面前,不让她挨到高温炭灰,关切地问:“月月,月月你现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煎副药。”
徽月捂着额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话……”
喋喋不休,她头一时很痛。
路今慈浑身一颤:“什么声音?”
徽月:“她说她是我师父……还说你是骗子。”
“……”
树枝的黑影压在屋头。
路今慈眼眸一刹那阴郁,徽月感觉到不寻常,路今慈低声安抚她:“月月别怕,那天你伤得太重会留下癔症很正常,不要去搭理她,我明日去请郎中给你想办法。”
他头突然靠在宋徽月肩头,话语中饱含浓浓的眷念:“月月,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失去你。”
两人发丝交缠,徽月忍着耳边的聒噪:“好,不离开。”
可明日还是出了意外,总是偷家禽的一只长着四只眼睛的魔破门而入,宋徽月藏在床底下与之盘旋,阿今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魔发现了她。
血红的眼睛阴毒地盯着她,割开床。
宋徽月翻身才勉强躲过。
魔这样的丑陋,阿今怎么可能是魔?
徽月捂着发疼的头,虽第一次看见魔,却好像是很多次见过。
屋内被魔毁坏,路今慈为她画的画像,做的胭脂,打的耳坠,通通滚在地上被魔踩了个稀巴烂,徽月一直在躲,来不及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瞥眼一看,窗户只有一步之遥。
她咬着牙跑过去,却在手碰到窗棂的一刹那脚踝被魔缠住,那魔张着血盆大口,白牙森然想要将她吃掉。
这时从窗外翻进一名青年:“大胆妖孽!在我共寂山历练的眼皮子底下也敢为非作歹。”
他声音清润如风,徽月觉得很熟悉。
他藏蓝色的衣袍,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手中的剑刺向魔将魔激怒,两人打得一时难舍难分,徽月莫名觉得这青年眼熟,可深入一想头却是很疼,究竟在哪见过?来不及想这么多,那青年突然呼出一道灵力将徽月推开,魔奔向宋徽月的方向,就算是那青年插手也躲避不急了。
徽月跪坐在地上,听隔壁大婶失声惊:“哎呦路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快进去看看你家进魔了!你那小娘子还被困在里面啊!”
青年这时也回头看清了宋徽月,震惊道:“月月!你怎么会在这?”
不顾手臂上的擦伤,提剑就刺进了魔的身体,魔嘶吼一声,显然是被激怒了。
他怎么会认识她?
徽月大脑一片空白,看见外出回来的路今慈就喊:“阿今,快跑不用管我!”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道:“傻啊!该跑的人是你,他一个邪魔跑什么跑!”
她早已默认将这个声音当成幻觉,才不信路今慈是什么邪魔。
魔的触手缠绕上宋徽月,勒住她的脖子,徽月难受到满脸通红。
魔看江绕青不好招惹转而又奔向门口的路今慈。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凌乱的一切,高束的马尾在凛冽风中肆意飘扬,黑色衣袍席卷地上尘埃,尘土在风中飘扬一时间雾蒙蒙,他越是平静,院子外围着看戏的镇民就越欢。
共寂山修士围着院子成了一堵墙,怎么驱散也无法打消他们强烈的好奇心,看一个苦命人,同情的目光下是幸灾乐祸,平时被路今慈针对的那些人尤其嚣张,在他们潜意识里反正共寂山的修士都在,魔是威胁不了他们生命安全的。
魔也将路今慈当成一个软柿子,收紧勒着徽月脖子的触手,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断路今慈的脖子。
所有人都在看路今慈笑话,不关心他死活,只有徽月在让他走。
他脚边是夜夜为徽月画的美人像,被魔踩得稀烂,耳坠已然成了粉末,少年杀意凛然。
面对魔越来越近的面容,路今慈咬着手,咧开嘴露出一个微笑,红唇妖艳动人,不乏邪气。
只是笑了一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魔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松开徽月,就要逃,却在半空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毫无预兆炸开,粘稠溅了围观的群众一脸,极具有腐蚀性,他们当场就毁容,四处咒骂。
应该是这些修士出手了。
围观群众可不这么想。
“魔怎么会莫名其妙自爆?肯定是路今慈用了巫术!”
“草,我也这么觉得,没发现他眼神成天凉飕飕的?我他妈是受不了。”
宋徽月剧烈咳了几声,虚弱地爬起身,平时也没有得罪过你们吧……这个时候就落井下石。
路今慈一看到她这样连忙冲上去,想将她抱入怀中看看有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