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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见她双目空茫,又露出早上那样的神情,担心她想太多,柔声劝:“小姐,快喝下吧,睡一觉醒来就都好了。”
事到如今,只能往前看了。
阿娘当年痛苦是因为被家人误会,可现在无人知道她和大表兄的事,只要她能迈过心里那一关,就不会重蹈覆辙。
崔寄梦木然接过汤碗一饮而尽,随后瘫在了榻上,任由采月替她涂药。
昏昏欲睡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昨日那碗汤药是大房的人送来的,结合先前阿娘的事,她不禁怀疑,莫非真是大舅母所为?
可云氏实在不像会下药的人,况且给大表兄下药对她有何好处呢?
但崔寄梦实在乏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趴着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做了很多梦。
都是些零星的画面,很多人的面孔从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一帧帧闪过,阿娘、爹爹、祖母、外祖母、甚至还有阿辞哥哥。
最后只剩下大表兄和二表兄的面孔和声音交替出现。
大表兄把她拉入怀中:“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许理他,更不许躲着我。”
一晃眼的功夫,那人又变成二表兄:“表妹,我是真的喜欢你。”
两个声音,一个疏离,一个清朗,在脑海里同时说话,就像有千万人在争辩。
最后她竟迷迷糊糊回到了谢泠舟殿中,大表兄正给她的衣带打死结,说要给她别的解药,却被她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