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命,只为天下能平,百姓能安,可他的后人竟然做出如此之事,他可是曾对得起他的祖父!
容辞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这才压下心口的怒气。
他先是去了书房将盒子放好,然后才进了寝室去看谢宜笑。
八月炎热已经退去,天气不冷不热,正是贪睡的好时节,尤其是晨早之时,这会儿她正将自己卷在被子里,抱着被褥睡得正好,呼吸平稳,面色安静,一缕细碎的发丝落在面上,看着柔和又恬静。
面色也红润,瞧着也没瘦了,想来他不在家的日子,她也是过得不错。
想到这里,他心中松了口气,然后在床榻边坐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有时想要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挽到耳边去,但又见她睡得这般舒坦,怕是惊扰了她的好觉,只得是忍了下来。
便是这样看着她,他的心又像是一点一点地被什么东西溢满,变得踏实安稳了下来。
他笑了一下,伸手给她压了压被角,目光渐渐柔和。
奇怪了,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容辞就坐在床榻边上看了她睡觉,见她毫无知觉,就这样安稳地睡着,觉得遗憾又觉得好笑,大约是他也希望她睁开眼便能看见他回来了。
离别多时,他对她也是甚是想念。
以前他白天去衙里忙碌,回家便有她陪着,日子过得安宁又欢喜,令他满心都是欢喜,觉得若是这辈子能这样过下去,是他一生之幸。
可没有她在身边,四周就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样。
虽然以前他过的也是那样安静的日子,他以前也觉得不错,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其实也挺好的,远离世间纷扰,无欲无求,心中安静且宁静。
但这一回,他却觉得那样安静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趣了,令他整颗心都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都没什么意思。
他靠在床头的架子上坐了好一会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等婢女来敲门说水烧好了,这才起身去寻了一身衣裳去洗漱,洗去这一身风尘。
待他洗完出来,见她还没起,思索了片刻,便掀了被子在边上躺了下来,陪她睡一会。
被褥之中染上了她身上的香气,像是清新的果木香,不浓,幽幽淡淡的,似乎是能闻得到,可想要细品时又觉得那香气像是一缕缥缈的云烟,触摸不到,寻之不见。
大约是虽然离别多时,可习惯还在,他躺了一会儿,身边的人便滚了过来靠在他怀里,然后磨磨蹭蹭的,似乎在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睡觉。
他伸手将她抱住,安抚着她睡下,伸手将她脸上那碍眼的发丝挽到一边去,又轻抚了几下她柔顺的头发,见她似乎睡得更安稳了一些,无声地笑了笑,也任由她睡着。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他见她还在睡,便起来换了一身衣裳,准备进宫去。
“她还在睡,便让她再睡一会,若是到了午时她还没醒便去喊她起来。”容辞快速地吃了一些东西,嘱咐了伺候的婢女几句。
婢女闻言皆是点头应下,待他吃得差不多准备离开,又吩咐婢女将早食放在灶上温着,这才又去书房将东西取了离开。
容辞刚刚出门,院子里的婢女都松了一口气,觉得总算是活过来了。
也不是因为容辞脾气不好或是给人的压力很大,只是这些日子院子里只有女主人在,她们这日子都过得随意许多,如今男主人回来了,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多了,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明心左看右看,见这几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便道:“行了行了,别杵在这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明心姐姐,公子回来了,那陆护卫是不是也回来了,你不去看看?”
“就是啊,明心姐姐怎么不去看看?”
明心摆摆手,表示拒绝:“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少想看我的好戏,等明儿个叫少夫人给你们说亲,看你们还敢不敢!”
一众人顿时鸟兽作散,赶紧溜了溜了。
开玩笑,她们好不容易才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着,这还没待多久,也没多少情分,这要是嫁出去了,日后可没这样的机会了,指不定要被调离春庭苑了。
明心嗤了一声,然后道:“去哪去哪,赶紧把到处都给收拾收拾,再去搬两盆菊花回来。”
谢宜笑这一觉睡得踏实又安稳,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大盛,她愣了片刻之后才知是起晚了,赶紧掀开被子起床,一边穿鞋一边喊人:“明心——明心——”
明心从院子里匆匆赶来:“少夫人,奴婢在呢。”
谢宜笑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今日要做月饼,下午还要去谢家送中秋礼呢!”
谢宜笑觉得外面买的月饼还不如自己做,昨日便与院子里的人说好了上午做月饼,下午就去谢家送中秋礼。
明心掩嘴轻笑,满面笑容:“少夫人您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哪里是不对了?”谢宜笑左看右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