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偏头淡淡道:“多谢。”
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盛非襄后背一麻,胆怯道:“不、不不不用谢,小师叔言重了……”
方含星强捺镇定:“今日多有叨扰,既然礼已经送到了,我便不多留了。”
盛非襄:“……对,我也不继续打扰小师叔了,告辞。”
还没等姜照张嘴说话,二人极有默契地转身飞一般消失。
姜照愈发纳闷:“怎么跑这么快?其实她们可以进来坐会儿的。”
应璋不置可否,收回视线,抬手自然地绕过姜照的后颈揽住他的肩,道:“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去吧。”
“等等!”
两人正旋身欲走,身后乍然又有人叫住他们。
姜照侧头去看,便见盛非襄去而复返。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姜照面前,迎着他困惑的目光,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合拢的双掌摊开。
一只惟妙惟肖的千纸鹤立在她的掌心。
“送给你。”盛非襄道,“我方才险些忘记了。”
姜照一头雾水地摊开手,想要伸手接过,这只千纸鹤却如拥有生命一般展开纤薄的纸翼,飞到姜照的手中。
“这是……”什么?
他还没问完,盛非襄已经连声道了好几声抱歉,边退边鞠躬,然后立刻捂着眼跑路了。
生怕多看一眼就被灭口那种。
?
你们修界的人还能再奇怪一点吗。
好在姜照身边有个百科全书,他不懂的没关系,宿主懂就行。
见姜照求助地看向他,应璋才掀唇道:“仙府中用作单方面远距离传音的一种方式。”
他凉凉地补充:“折下两侧纸翼,即为开启通讯,联系的对象是送你纸鹤的人。”
“这么好玩?”姜照把玩着手心的千纸鹤,兴致盎然,“那我要把它挂起来,以后想找人玩就方便多啦。”
他专心致志地打量着千纸鹤,自然没发觉应璋欲言又止的不爽神情。
“这多好玩呀,可惜我们之间已经有识海了。”姜照遗憾道,“不然我要知道有这玩意,一定先做个千纸鹤送给你,然后你也要做一个给我。”
应璋神色一怔。
按住姜照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束缚一松,姜照就自顾自地径直跨入门内,压根没注意自家宿主没跟上。
片刻后他才发觉身旁怪怪的,果然回眸一看没见着熟悉的人,他立即停下脚步,转身催促。
“宿主!”姜照佯怒,“你在发什么呆啊,赶紧进来!”
应璋倏然醒神,眼底晦暗不明。
风吹过树梢,卷起飞尘枯叶,在锋利冷峻的眉目上投下一层薄薄的阴翳。
他合眼几息,再度睁眼时已瞧不出半分异常。
“来了。”
“残废了?!”
姜照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一一取出丹炉和烧火棍的应璋, 像条小尾巴一样缀在应璋身侧乱转。
“那你没事吧宿主?”姜照焦急地问。
应璋把破障和烈阳分别摆放在桌上,而后侧眸道:“只是耽误了些时间,不碍事。”
“我说你怎会比约定的时间推迟了那么久才回来……”姜照边嘀咕边上手探向应璋的衣领, “原来是天权的人来私下寻仇了。”
“啪”地一声,姜照的手被骤然止住。
二人视线短暂地相接一瞬。
应璋虽没说话,但他的眼神意思很明显:你想干嘛?
姜照无辜地眨巴下眼睛, 抿起唇角软软一笑,“还是检查一下吧, 你想想你方才说得多凶险啊,十几个人来找你打架耶,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也好放心嘛。”
他边说边拧动被桎梏住的手腕,目光格外真诚地同应璋对视。
结果手腕被捉得越发紧, 应璋下颏紧绷着,冷淡拒绝:“我说了不用,我有分寸……”
姜照犹疑:“真的吗?”
“真的。”应璋八风不动,面无表情地点头。
“好吧。”姜照竟一下子接受这个说法, 语气平平, 身体随即微微后仰, 作势要和应璋拉开距离。
下一瞬交触的皮肤还未分离,在那攥住姜照手腕的那只手轻轻一松的那一刻。
姜照出其不意地扬起另一只手,趁应璋神思松懈的间隙当着他面“偷袭”。
但应璋岂会让他得逞。
姜照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他被一手钳住, 一双皓腕禁锢在一掌之间动弹不得,连一分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应璋眼底盛着缕意外,唇边噙着抹似笑非笑, “胆子大了。”
他手上不曾用力,只保留着足够制住姜照的力道。
“我胆子本来就大。”受制于人的姜照仍旧理直气壮地反驳, “况且你拖延了这般久才回来,我担心你是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