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容貌、才情样样拿得出手,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天作之合。
可后来,有个宫人悄悄凑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说,其实这对夫妇貌合神离,谢大人与夫人……其实是面上和睦罢了。
阮凝玉听完,只觉得这宫人是在胡编乱造。她有点生气,自己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一股无名火陡然窜了上来,她冷冷瞥了那宫人一眼,当即就把人打发去了洗衣院做苦役。
阮凝玉看着那对璧人愈来愈心烦。
以至于到了后来,她几乎是刻意避开谢凌,八成是觉得晦气,觉得刺目,故此但凡听闻他会出现的场合,她便早早寻了由头躲开,远远绕着走。
后来,一次元旦,慕容深去太和殿与百官同庆。
当时她染了风寒,便没出席,反倒是姜贵妃大出风头。
那时候夜深,喝得醉醺醺的慕容深来到了未央宫,阮凝玉只好披衣和一群宫女服侍他。
谁知慕容深这次过来,却是来劝她和谢凌和好。
说是如今谢凌位高权重,她身为皇后,这样与谢凌交恶,势成水火,让他这个皇帝很是难做。劝她多与谢大人多来往,就算是做些表面功夫也好。
阮凝玉根本没听他的狗屁话,而是背过了身,埋头便睡。
慕容深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倔得很,便叹了一口气,没再强求。
这事便这么过去了。
后来未央宫突起大火,阮凝玉不得不仓促搬离未央宫。这场大火,害得她宫殿里死了不少个宫女。
这时皇帝不顾朝臣弹劾,让她搬入乾清宫,与他同住一处,朝夕相处。
那时候在乾清宫,谢凌是天子近臣,阮凝玉几乎每日都能见到这位谢大人。
阮凝玉常在廊下凭--≈gt;≈gt;栏,看他捧着奏折从丹墀下走过,玄黑色官袍腰间挂着个招文袋。有时听见他在偏殿为皇帝讲解《资治通鉴》。或是在皇帝批阅奏折时,隔着半开的窗扇,听见他沉稳的回话声。
除了在暖阁里议事,有时慕容深会留他对弈,谢凌没有推辞,便跟明帝对弈了几局。每次谢凌都输了。
每回她在乾清宫里撞见他,她便扭头就走,多余的眼神都不给。
宫女太监都知皇后不喜谢大人,故此连带着对他都冷淡了许多。
有一次,慕容深染了疾病,政务繁多,故此派了谢凌代为批红。
那日她来书房寻慕容深。
“陛下。”
阮凝玉明艳笑着,一阵香风,踩珠履,着朱红华裳走了进来。
男人忽然捏紧了手中持着的朱砂笔。
阮凝玉进来,便见御案前的男人正轻轻展平奏折边角,瘦长指尖掠过朱砂御批,他整理完案牍后,随即垂眸躬身:“娘娘安。”
“怎么是你。”阮凝玉变了脸色。
谢凌面上波澜不惊,垂首应道:“微臣遵陛下旨意,在书房代为批红。”
阮凝玉甩了袖,转身便走。
谢凌垂目恭送她离开。
未央宫还在修缮。
也是居住在乾清宫的这半年里,头月阮凝玉被诊出了有孕。
那几个月里,阮凝玉孕吐得厉害,常常是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瞧着都清减了大半。
后宫本就暗流涌动,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从未歇过窥探。即便宫人们层层提防,终究还是让那些魑魅魍魉寻到了可乘之机。
那日早膳刚过没多久,阮凝玉便觉腹中一阵绞痛,起初只当是孕吐的余波,或是不慎吃坏了东西,可那痛感来得又急又猛,顷刻间便攥紧了她的五脏六腑。
偏巧慕容深一早便去了校场检兵,乾清宫内一时没了主心骨。
阮凝玉在乾清宫疼得滑倒在了缂丝绒云地毯上,面色发白,捂着肚子,疼得快晕了过去。
那日辰时正,谢大人如往日一般,准时前来乾清宫收取待润色的文书。
他刚踏入殿门,便见乾清宫内的情景,肃穆的面容霎时凝住,心下已知不妙。
宫女们见到向来冷静古板的谢大人眼里隐隐有些寒意。
最后还是谢凌稳住了局面。
谢凌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过周遭宫人惊慌失措的脸,“去,把今日伺候娘娘用膳的宫人、经手膳食的御厨,统统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私相授受,更不许离开半步!”
“再去校场禀报陛下,就说娘娘在乾清宫突发急症,情况危急,请陛下即刻回宫!”
话音未落,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