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芊辰辰想离开这里。
阿良挡住了去路。
“公子且留步,您还不能离开这里,主人醒了要见您,让我们这些下人怎么办?您要是执意离开,主人会埋怨我们委屈了您。还请公子在这里留宿一晚,待明天主人醒过来再做打算。”说着,阿良还抹了抹眼泪。
宗政骞尧想了想,道:“我在哪都一样,那就让你费心了,今晚就在你们主人这里暂住吧!”
芊辰辰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服。
阿良的眼角瞥见了身后的芊辰辰扯宗政骞尧衣角的动作,他装作没看见,鞠了鞠退了下去。
走到拐角的阿良,扭头朝站在院子里的芊辰辰和宗政骞尧又一瞥,这一瞥,让宗政骞尧的心里咯噔一下,只见他眼神如鹰,透着凶狠和阴险,宗政骞尧感到似有一阵阵凉风从脊背刮过,好半天,他站着没动,心里在思忖着。
“师哥!咱们不是说好的嘛,只要那个什么公子死不了,就离开这里,怎么这会子你又变卦了?”芊辰辰跳到他面前,低声说道。
“我再告诉你一遍,以后无论何种场合,不要没大没小,要叫我公子,别搞小动作!”宗政骞尧心里不悦,他想不通,阿良拐角那一瞥,让他感到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但是问题在哪,他又想不明白,烦躁得很,他一甩胳膊,朝自己房里走去。
“反复无常!”芊辰辰踢着地上的石头,嘟哝了一句,冥冥之中她对自己的这个师哥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第二天清早,宗政骞尧去看方九的时候,他看上去好多了,脸上有了血色,但是还留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胸前缠着的纱布还是能看到渗出来的血迹,方九想从床上起来,宗政骞尧按住了他。
方九道:“兄弟,多谢你昨天救了我,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我恐怕要被那些刁民打死。”
“敢问方公子昨天怎么招惹他们了?”宗政骞尧听见他叫他“兄弟”,他觉得称兄道弟不太合适,还是用了“公子”这个称呼。
“我哪敢惹他们,还不是斗蛐蛐,他们的蛐蛐被你留下那只褐色的蛐蛐咬死了,他们不服气,我就随口炫耀了几句,没想到他们急了,就……”方九一脸的无可奈何,说道。
“斗蛐蛐只是一种娱乐,但是也有人看到自己的蛐蛐丢了性命而怒不可遏,又是我的蛐蛐惹的祸,我甚是过意不去,不如我将那只蛐蛐弄死算了?”宗政骞尧一想到那只蛐蛐,他就后悔不已。
“不不不,我非常喜欢那只蛐蛐,你是不是已经将他送与我了?要不就是你把它落在我这里了?既然我和这只蛐蛐有缘,就由我来处置吧。只是你割舍了你的心爱之物我却无以回报。”方九急忙阻拦道,他巴不得拥有这只蛐蛐。
宗政骞尧一想起自己的蛐蛐将人家的黑霸王咬死了,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既然他那么喜欢这只蛐蛐,说是送也好,落也罢,反正自己不能再要回来了。
“噢,对了,后天就要过中秋节了,不如你在我这里过节?我带你逛逛汴京城的中秋夜。”方九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挽留道。
“你的伤还没好,我就不必打扰了。既然没有大碍,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我也该告辞了。”宗政骞尧说的决绝,转身就要离开。
方九伸手去招呼他,一不小心,上半身摔到了地上,嘴里发出“哎哟!”一声的惨叫。
阿良掀帘子进来,扶起主人,躺在床上。
宗政骞尧立在一边,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两难。
方九喘了几口粗气,咳嗽了几声,待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公子还是不要急着离开,就住在我这里,过两天,我好些了,一定要重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正好赶上中秋节,等过了中秋节你要走要留随你,你看这样可行吗?”
宗政骞尧看他如此真诚,想再说离开,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执拗。在方九房间门口正好遇见了曹木汗,宗政骞尧朝他拱了拱手,想不到这个家伙目中无人,径直路过宗政骞尧身边,目不斜视,傲慢至极,出了方九的房间,宗政骞尧在门口站了站,他一个外来人,也不好偷听人家谈话,索性去院子里转转吧。
走在雨廊下,雕花的门窗,实木的廊柱,光滑整洁,显示出主人的不凡,他想起来了,自己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还不知道这个方九是干什么的?但从这院落的装修上来看,他能断定——他是有钱人,有钱人呢包括做生意的、倒买倒卖等等,但是从他外表看,他没有生意人的铜臭味儿;你说他是读书人,他还流连市井,喜欢斗蛐蛐。宗政骞尧站在廊屋高处,百思不得其解,正在他陷入沉思,耳旁不知什么东西挠的他痒痒,他伸手去抓,还抓不到,一转身,他看见了手里拿着野草,满脸笑嘻嘻的芊辰辰。
“诶,你不要发怒啊,我就是看你傻站在这吹风,有什么好看的?我也看看。”芊辰辰边说边朝远处看,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她乜斜着宗政骞尧。
“你快去洗洗吧,看你的衣服,怎么弄的?”宗政骞尧一副嫌弃的表情。
芊辰辰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果真都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