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脸往下一撂,什么时候了还起色心,她狠狠拍了一下拽袖之手,道:“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抬出去?”
抬出去是客套话,应当是扔出去。
“当然信。”曹淮安被打了之后没有松手,反而拽得更紧,“我睡,你就别抬我出去了。”
他带着一点扯娇的辞气,萧婵有些受用,唔哑应了,“把你的脏手拿开睡你的觉!”
数日未歇息,曹淮安头目森森岑岑的,乖乖松了手,他半边脸埋进枕头儿,嗅着香气入了眠。
萧安谷收到曹淮安抵江陵,且已登堂入室的消息,气得无心练武了,这厮定是知萧婵断了片儿,如今来哄她回凉州。
他这个妹妹,断了片后人更傻了,也更纯真了,卞忿的性子也柔了些,只要曹淮安说上几句恬言柔舌的话,她脑筋儿也不转的就乖乖跟着走。
今回他要将曹淮安揿倒在地,用拳头把他打得流红有血,让他不敢再来荆州半步!萧安谷想着,掼了剑跨上马儿,扬鞭就是一抽。
马儿得令,四蹄怒张,不一会就到了渚宫。
窦成章已在温殿外等候多时,温殿是内室,是女子所居,饶是萧婵敞扉相迎,他也是半武都不能跨进。
那他在殿外候着有何意义?
窦成章是这般想的:虽不得进入,但在与主公仅隔几步之遥,尚能感觉主公气息。
在殿外等候了多时,窦成章见萧安谷意气粗浮,一脸黑沉,如疾风一般飞来,他暗叫不好。
萧安谷在凉州怒骂主公之事历历在目,主公好不容易才能与少在殿内独处一刻,可不能让人叨扰了。
窦成章即闪过身,伸手阻拦,道:“少侯留步!”
萧安谷眼里只有那道阖得溜严的门,门前有人阻拦,他脑子不消去想,使出一拳送到阻拦人胸口上。
这一拳不是绣花拳,萧安谷是习武之人,内力极深,一拳下来好似有千斤铁压在了胸口。窦成章吃痛,脑子嗡了一下子,却扎稳两脚,和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嘿”的一声,萧安谷脾气上来了,攘袖与窦成章过招。
你出拳我送脚,你攻我挡,相持不下。窦成章显然在拖延时辰,萧安谷看出其意,收起拳脚,来个鹞子翻身,立定二足后怒道:“你给我让开。”
窦成章却退一武,悠然道:“少侯不知男女有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