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脸跑了。
萧安谷来寻曹淮安,只是问他回凉州的确期。两人都和和气气的,三两句就结束了谈话。
萧婵会随曹淮安回去,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萧安谷是不愿萧婵回去的,但父亲说她必须得在凉州栖身。他明白,知道曹淮安回凉州的确期之后就吩咐人摒挡行装了。
宛童意气用事,萧安谷怕她再招孽牙,不许她再随去了。萧婵怒问为何,他口角一开道出千万个理由来。
萧婵不接受,道:“谁知书信会被邀截呢。”
萧安谷不退步,萧婵则绝粒不食,撒泼赖皮的闹了一日。绝粒一日,神气萧索,萧安谷拗不过她只能退步,让宛童随去凉州。
离别又是惺惺惜别之景,各是心上有话,口中却说不出。
萧安谷给萧婵一袋剥好的栗子,道:“昨日才剥的,可吃好几日了。”
萧婵接过,脸上泌着忧色上了马车后才暗自泪珠下垂。曹淮安破天荒没去哄她,默默骑马傍在马车左右。
曹淮安没有择近路,近路需过益州,他半掐都不愿萧婵与顾世陵有任何交集,遂大宽转而行。
多了几日车马驰骤之苦,好巧不巧,却碰上了回荆州的萧瑜。
萧婵见了父亲精神为之一振,也算是了了她一个心愿。
自曹淮安来了荆州,父亲便被皇上召见,直到随曹淮安回凉州当日,还未有父亲归来的信耗,她只是想和父亲道个别。
萧瑜在萧婵面前,只露温和一面,一转身,却是沉静。
萧瑜今次诣阙,乃是徐赤假托皇命。徐赤责他鸠占鹊巢,有辱萧氏祖宗,并以天子之命,要他将荆州除江陵的郡城归还。
他听了,冷笑一声,未说好也未说不好。
僵持了数日,徐赤忍无可忍,正在此时,有人禀报,说曹淮安在荆州。徐赤又恨又怕,这两家结为姻戚,实属是两把剑,一个在南,看似是钝剑,实则能削铁如泥,一个在北,一眼便知是利剑,剑上还抹着毒药。
早知当初,应当极尽手段将萧瑜之女抢夺,否则今日也不会是这般局面。
徐赤这番感想若是让萧瑜知晓了,必是要捧腹大笑。要萧婵入宫,然后落得与妹妹同样的下场吗?徐赤当年若敢用强,他必拼命喋血皇宫,顺道将幽禁在深宫里的废帝也杀了才好。
废帝的命也够长的,十多年过去了,没遘过恶疾,听宫中的老人说,还吃得白白胖胖的。
徐赤无可奈何,道:“江陵侯理应将郡城归还,但本相让卜了一卦,今年之内皆是兀日,不宜归还,便暂且有劳江陵侯管束一段时日了。”
萧瑜一笑置之,不日安然无恙归荆州,未料到能碰见萧婵。
父女二人叙了些家常话,岳婿之间小饮了几杯,第二日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州了。
与父亲分别之后,萧婵又是愁苦的模样。一路无话,直到三日之后,马车里传来一声娇喘,才破了死僵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