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将军,战无不克,立的肤功不可胜数。今次的战事定是吃紧的,否则主公不会让他来。
果不其然,主公要出师益州汉中,除了这个已形之患。
益州汉中处于两山峰中界,有天授地设的关隘,难攻难进。进汉中之路有八条,无一是坦途顺路,皆是七高八低,崎岖险峻。将士不惮崎岖险峻,但跨过汉中之路后,体力透支,严敌一来,究竟勉强能抵拒而已。
出师汉中,艰难易败,稍出差池,雄赳赳的千军万马可在立谈之间,都冤冤枉枉的送了性命,当场灰飞烟灭。
如今离师期不到一月,主公又把护送少君一事交给他。少君在主公心中地位如磐石,他不得不靖恭委命,顺利完成此命。
孟魑骑马追过来时,萧婵心里动容了一刻,但他只与霍戟说了几句就匆匆折返。
到了此时此刻,萧婵终于心灰意冷,曹淮安真的不要她了。
主公的寄声,霍戟一一照做,第二日寻了个医匠捎上,不慌不忙的按辔徐行,到了第八日才将要到小寺村。
离小寺村还有三十里时,萧婵胃鬲生寒,朝食暮吐。到了半夜咳嗽续续,唾中带血,先前只是点点星星的血迹,今次却是血染红了半张雪帕,刺眼得很。咳了数十下,萧婵觉有恶气上壅,扼住咽喉,僵仆在地上狼藉大吐。
众人惊慌之际,脑袋皆空空。缳娘一面扶着她回到榻上,一面大喊医匠速来。
萧婵走后,曹淮安如失珍宝,愦愦不乐,入了夜就裸裎浮白。他想借酒将萧婵的事齐齐瞥脱脑后。清醒时犹可瞥脱,但醉时萧婵的五凿闪过,她喜乐,他便笑,她哀怒,他便叹气,常不由自主的说顿腹之言。
将士不时听见帐内传来叹气声,也跟着叹起气来。
萧婵走后第十日,曹淮安才出帐,却劈面撞到一个巡营小校,小校慌得忘了施礼,道:“主公,霍将军来信了。”
信上写着“凉侯亲启”字样,曹淮安屏着气接过信,回到帐里,看着封上的几个大字良久不启。
他既希望信中写的与萧婵有关,又希望无关。
颤手启之,粗略一番,只见台烛与墨砚啪脱一声,一个横在案上,一个落在地上。
烛火灭了,墨砚翻了。
曹淮安浑浑噩噩,将凉州之事委属周老先生,自己着忙蓦马要往萧婵那里去。负极骑马跑了几武,与前方的探马错镫而过。
探马兜住马头,敞声道:“主公有急报!渚宫失火。萧氏兵权落顾氏手中。江陵侯请主公驰救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