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只觉下半身快要挣离这副躯壳。他才二十四岁,正值青春年华,练个腿功愣是练出了大爷做早操的既视感,弯腰慢腾腾,抬腿也迟钝。
“现在练习单腿站立。”黎风闲站在前排中央,面对着众人。他上课习惯了端平眼神,为了方便示范动作,脖颈不会随便乱动。
由于孩子们身高有限,他的目光稳稳对上了叶筝,短促地交接几秒后,叶筝汗水入眼,扯起t恤下摆擦了擦。
劲瘦的腹间侵湿一片,连绵地淌着水光,他急喘了几下,汗珠吸得饱满,断线似往下掉,涔进裤子边缘。
黎风闲压住扇柄,回身点着把杆说:“先闭眼,双臂从两侧举起,高举过头顶,掌心合十。然后抬起右腿,保持平衡。”
年龄和性别会影响一个人的平衡感,有些人能坚持十来秒,有些人两三秒就触地。没了凝视点,叶筝脚底一通虚浮,脚趾乱抓着地板,一个重心失衡,便全盘散了架。
撑住大腿吁气,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东西七分靠努力,九十三分靠天分,认真跟小孩比就输了。
休息时,叶筝坐到地上,腿肚开始抽筋,几个小男孩围在他身边追逐玩闹,直到黎风闲过来才安分点。
他展开折扇,低眸看了看叶筝掐在小腿上的双手——
用蛮力紧箍着,白森森的指甲几近陷入肉里,整条手臂都在战栗,青筋涨得可怖狰狞。
“疼?”他问。
叶筝没吭声,把嘴唇咬出了血色。
黎风闲:“受不了可以跟姚知渝说,他会想办法。”
“让他想什么办法?”叶筝心口一滞,自下而上盯着黎风闲,“改剧本?删镜头?还是找个替身来?”
以为是自己这幅姿态让黎风闲误解成其他意思,他扶着把杆起身,重申道:“我既然接了这个剧本,就不会怕疼。”
一时,练习间静得吓人,小孩们也不吱声了,有好几个还缩到了黎风闲身后。
其他人见状,也都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地往队末凑,排成曲里拐弯的一条队。
叶筝不禁汗颜,搞得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似的,“我………”欲要解释,黎风闲走开了,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个透明密封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