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室集合。姚知渝戴着一副猫眼墨镜,在室内也舍不得摘,“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他坐到吧台,手机放桌面上,边看天气资讯边解那条绞在一起的耳机线。
“来杯sopolitan,谢谢。”费怡也坐过去,两只平底鞋踏上横杆,手里捧着台纤薄的笔记本电脑,“风闲。”她把电脑转到黎风闲面前,屏幕上是件红色长斗篷,下半段绣有白鹤、荷花,领口一副中式纽扣和短飘带,“这件戏服你们闲庭能借吗?”
“什么时候要?我们这个月有巡演。”
“不急。”费怡摸摸下巴,“大概十一月底到十二月。”把笔记本电脑收回腿上,她手速飞快地敲键盘,“借二十天吧,二十天应该能拍完。”
“好。”
一杯粉色鸡尾酒放到大理石台上,调酒师手势文雅:“小姐,您的sopolitan。”
“谢谢。”费怡对着电脑一眼不眨,拿起酒杯就是一口干掉。
调酒师:“……”
酒谱里有伏特加和oran e,喝下去没多久费怡脸就红成了两个苹果。
“叶筝。”她还是很专注地敲着字,“我们马上就要正式开机。”
“你有信心吗?”她问。
“有啊,怎么没有。”叶筝坐沙发椅上,转着手边的一个纸杯,里面装的是纯净水,“我不是你们选定的温别雨吗?”
费怡手一顿,抬头看他,叶筝唇边有浅显的笑,那笑是有韧力的,仿佛可以把它掬手里,有温度和厚度。
多适合大荧幕的一张脸。
即使他右手轻抓了下裤缝,即使他眼尾下弯的弧度是设计出来的,即使他在这方面还是不够自信、不够确定、不够相信。
但他敢。敢说、敢做。对一个导演而言,没什么比找到这样的演员更幸运了。
于是费怡也笑了下,“可惜顾明益不在,真该让他听听你的话。”她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大眼睛看向叶筝,一本正经地问,“你能再说一遍么,我录给他听。”
叶筝:“……也不是不可以。”
录完音,机场员工也过来了,表示他们的航班不受天雨影响,可以正常起飞。
时间一到,他们入闸,登机,四人买的都是头等舱,这一空间被他们包圆了。
飞机起飞,滑入平流层,舷窗外的景色以机翼为中心平整地分割成两种颜色,上半段是澄湛的蓝,下半段是鱼鳞般排列的透光高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