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条琉璃又沉默了,她即希望吉原直人来救他,又怕他来了就死了。她有些恨吉原直人惹出了这么多事,又恨自己警惕心太差,轻轻松松就给人捉了来,心思万千嘴上反而没了话说。
吉原直人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温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西九条琉璃打不过他,但一般人就算偷袭,只要别用枪一般情况下也奈何不了西九条琉璃,但偏偏被抓了。他觉得依西九条琉璃的脾气肯定有反抗过,心中有些担心。
“没有受伤,我现在很好。”西九条琉璃吸了吸鼻子,声音更冷了。突然有些想哭。不是她不够冷静坚强,而是孕妇的情绪就是这么奇怪。
吉原直人分辩着她的语气,感觉是发自真心,心中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好呆着,什么也不要做,注意保养身子,一切有我。”
接着吉原直人又转而对木村雄也说道:“木村先生,这次你棋高一筹,我认栽了,但祸不及妻儿,拜托你不要无礼对待她。她饮食情况也不太好,麻烦你吩咐人给她弄点清淡的饮食她比较喜欢华夏菜,嗯……选淮扬菜吧,麻烦你帮她准备些可口的淮扬菜,银座那边有家馆子,然后备些香蕉、梅子之类的零嘴,还有热牛奶……”
他婆婆妈妈说了一大堆,木村雄也竟然也一直很耐心的听着,最后满口答应:“没问题,吉原先生请放心,山下组不会让西九条小姐受到委屈的。”
吉原直人感谢了一声后,木村雄也切断了通话,感叹道:“西九条小姐没有选错人,吉原先生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果他真的会来!”
西九条琉璃按了按胸口,身体又有些不适,她现在是不能心思太多的,而她现在偏偏心中很忧虑。
木村雄也注意到了,示意宁子去帮她顺一顺气,安慰道:“别担心,西九条小姐,我说话是算话的,只要他肯来你安全不会有问题,毕竟我们山下组也不想和麻衣家结下死仇。”
西九条琉璃挥手挡开宁子,冷冷问道:“你杀了他就不怕我给他报仇吗?”
木村雄也忍不住一笑:“西九条小姐,恨我的人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不差你这一个。如果你打算报仇,那以后努力吧,我等你能掌握麻衣家的那天。”
他语气很轻松,完全没把西九条琉璃放在眼里,转而又吩咐宁子道:“通知下面的人提高警惕,小心今夜对方来劫人。直升飞机也要备好,必要时就把西九条小姐转移到七木外番的工厂去。还有,让人把草堂清扫一下,若是吉原直人真敢来,那就在草堂好好招待他。”
草堂是社团公议,或是当众谢罪的地方,因三面挂着可以卷起来的草席而得名,在那里招待吉原直人就是让他当众认罪的意思。
“明白了哦,老爹!”宁子娇声应是,然后又逗西九条琉璃道:“琉璃姐姐,你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呢?”
西九条琉璃冷冷看了她一眼没答话,这问题她也说不好。
另一边,吉原直人切断了通话,等着星野菜菜开口询问,但左等右等她都没动静,心中担心得要命,只能小声先开口了,“就一次,当时喝醉了。”他心里真是尴尬万分,有种老爹私生活不检点被未成年的女儿抓了现行的难堪感。
真是恨不得找根绳子直接上吊算了,太丢人了。
“是在刚到普底普卡岛那晚?”
星野菜菜想痛骂吉原直人一顿,但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当初一屁股烂事时吉原直人不但没抱怨过,反而鼎力相助,现在吉原直人捅出了大篓子,星野菜菜很生气很委屈但左思右想之下竟然骂不出口。她听着吉原直人的话,本能就在记忆中搜索,找到了可疑的地方。
要说吉原直人有时机作案,大概就是在海上漂了几个月刚到岛上那晚了。
“对,就是那次意外。”
“意外?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星野菜菜还是气不顺,挑着刺儿一腔不满。
“没有,没有……我,唉……我就是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星野菜菜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骂不出口,但偏偏觉得心脏里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窝心的厉害,又莫名其妙想哭,感觉被背叛了很委屈。
她忍了又忍语气中还有了些颤尾音,声音也委屈起来:“你答应过我的……”吉原直人在木筏上是向她保证过的,只是和西九条琉璃单纯的交往,缓解她绝望的心情,绝对不做下流的事,而且她也努力防备监督了,但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
吉原直人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有点喜欢西九条,你还小,这些事不太懂,有时喜欢一个人控制不太住。”
“她怀孕你知道多久了?”
“这……知道一周多了。”
“为什么瞒着我?”
吉原直人连声叹气:“我不是想瞒着你,我是不好意思说。再说了,这是我的私事,我总得有点个人稳私吧?你应该有事也没告诉我吧?”
星野菜菜理直气壮道:“没有,我没有任何事瞒着你!”
吉原直人哑然失声,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