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帷幔上密密麻麻的棕色,瞬间让人起了密恐症。
白噪音般舒适的唰唰声,是阿木在扫地,她脚边已经起了一堆堆的棕色斑点。
“阿木…咳咳。”嗓子沙哑异常,桑绿自己都吃了一惊。
阿木不耐烦应了一声。“干嘛!”
桑绿缓了缓嗓子。“你在扫什么?”
“萤火虫的便便。”
桑绿迟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沾满粪便的帷幔扑到了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阿木满是不解,人怎么能发出又哑又尖利的声音,跟祭祀的猪猪似的。
阿札玛说得对,桑小姐做人祭最好了。
第62章
中堂供桌
姜央跪坐蒲团,身前是一大捧晒干的稻草,蓬松堆着,垒成半人高。
“那帷幔一下子就扑到我手上,我都没穿衣服!”桑绿一遍遍擦拭手臂,白嫩的皮肤通红,脚边积了不少湿纸巾。
“而且我一醒来你就不在。”
不然,还能拿姜央挡挡,毕竟眼前的女人,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
姜央眼皮都没抬,手里拧着干草,一头杂乱蓬松,另一头已有了整齐编织的轮廓,指速飞快,桑绿觉得比昨晚快多了。
“要是帷幔没放下来,等你早上醒来,浑身都会是萤火虫的粪便。”
“嘶——果然浪漫是属于晚上的,白天都得现出原形。”
桑绿一想到那些萤火虫在黑夜里,一边飞舞一边拉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麻麻的涩意更让人心里不适,又抽出一张湿巾使劲擦。
“你昨晚还点灯,幸好那灯不太亮,我没太看清外面。”
不然那事铁定是做不下去的。
姜央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轻微的,带着点无奈。“萤火虫畏光,不点灯,它们能把我们淹没。”
“嗯?”桑绿眼神变了。
又是帷幔又是萤火虫,这是早就谋划着了?
不对呀,在看到那本小黄书之前,姜央连接吻都不会。
姜央:“我想和你做那事,自然要找好地方,屋顶那些,早年就放在那,我偶尔喝醉,就睡在那里,想来想去,还是那里最合适。”
簌簌——
姜央抬眼,瞳孔里倒映出桑绿的影子,手上动作不停,拧巴干草,挤出阳光和灰尘的味道。
桑绿轻嗅了嗅,还挺好闻的。“那也不用非在外面。”
“我不晓得你们外面的人怎样,但书上说,做那事。”
姜央又捏起一把干草,一端冲齐,甩动尾部,刷刷声仿佛扫到了桑绿心头。“要选好时间地点,尤其是第一次,环境营造的兴奋感会掩盖初次的不适感,昨晚上,你好像没有很疼。”
桑绿心口酥麻,被烫了似的挪开眼,她不算脸皮薄的,但昨夜才做过,今天就像中年妻妻般探讨性…生活,她还是做不到那么洒脱。
“你疼么?”姜央若有若无的一句,似乎只是随便问问。
但桑绿知道,她非要问出答案的。“可能…有。”
姜央疑惑了,可能有是什么意思?“是哪里有?”
姜央眼神锁定桑绿。“太涩了?太酸了?还是出血了?”
一股无形的触碰感从头一路往下,桑绿感觉自己在裸…奔。“我…”
还是说不出口。
说来也不怪桑绿,外界在学习方面能卷出人形计算机,但在性上,主打一个“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的遮掩教育,留给东亚孩子的,是不曾解脱的性…羞耻感。
而姜央阿札玛留给她的小黄画,详细画出了性…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性…欲消退、身体疲劳、情绪寡淡、出血、疼痛…都列举了不同的可能性,并给出了解决方案。
解决方案中,大体是教人以各种手段调起女性的情绪和兴奋感,包括但不限于过于丰富的场景,和角色扮演。
这种从方方面面,都以女性感受为主的世界,桑绿体验感非常好。
但还没好到把细节坦然说出来,桑绿相信,她只要敢开口,姜央就敢对照小黄画里的解决方案,扒光她帮她解决解决。
“没什么,有点不舒服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桑绿打了个哈哈,是外界一脉相承的谈性色变。“你忙你的吧,我也要工作了。”
说罢,电脑展开,脑袋缩进了屏幕后。
姜央瞧不见桑绿的脸,默默低头,手上的动作快出残影。
桑绿蹲坐在小马扎上,坐得不是很舒服,小马扎又矮又硬,膝盖都能碰到胸,平时这么坐着还蛮有安全感,现在腰酸发涩,捧着个电脑,还要打字,更是坐不住,一直变换姿势。
滴滴——通讯亮了。
钱姥姥:你发给我的图,上面的字我给好几个专家看了,大家没有形成统一的结论,还得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寨老”二字是肯定的。
桑绿:巫女和寨老之间,有普遍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