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眉眼之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她不会回来了吧。”
“她会回来的。”
阿木歪着脑袋,看着那长袖里凸出的半块银砖的弧度,恍然地点点头。“哦对,那个祭祀。”
“不。”
姜央纠正阿木,跨出了属于巫女的房间。“她是我的妻子,与祭祀无关。”
“妻子?”
这个词对巫女来说是极其陌生的,况且,人家的银砖都切了一半还回来了,于情于理,她们都不再是结契的关系。
阿木皱着一张脸,过于年轻的脸蛋挤出细纹,每一条都藏着对姜央的不解,但她也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就是觉得阿札玛现在的模样,不像个巫女了。
不对,她本来就不是巫女了。
我才是呢!
阿木肉眼可见地快活起来。
姜央走出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木屋,绕过前头西瓜藤遍布的小菜园子,余光掠见了阿木,正趴在巫女记录前手舞足蹈,全然没有一名巫女该有的样子。
偌大的巫山,以及封山,将来就会交给这个十来岁的女孩,仿佛小孩子过家家。
可姜央却一点都不担心,她当上巫女时,年纪比阿木还要小,还要不靠谱,少年人总是在一瞬间成熟起来的。
而离阿木真正成为巫女,还差一件事。
那件事,很快就会来了。
“哎呦,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才改过来?”
经纪人拉开窗帘,让天光照进来,晒死这个不能见太阳的吸血女鬼。
“早上那么晚吃饭,晚上又这么早吃饭,一天就吃两顿,你这是什么神仙作息?”
桑吸血鬼绿擦了擦嘴,殷红的嘴唇衬出皮肤的苍白。“你想吃吗?锅里还有,我做多了。”
经纪人也跑了一天了,她嘴上说桑绿是神仙作息,但对方也比自己这个忙碌命要健康许多。“你这面怎么是绿色的?”
“染的,揉面团的时候加蔬菜汁。”
“不错啊,这颜色看着就有食欲。”
经纪人挑了两筷子,好一阵吸溜,味道怪香的。“没想到你这双手做饭还有点天赋,以前怎么没见你弄啊?”
“还差一点。”桑绿声音很轻,夹杂一股虚弱又奇怪的意味。
“差什么?”
经纪人听了个尾巴,察觉出她情绪的不对劲,正准备转头问时,看见灶台旁边的菜篮子里,堆着颜色深深浅浅的绿面团。
“没什么。”
桑绿音色亮起来。“接下来什么安排?”
经纪人还没疑惑多久,又御又轻灵的声音就荡进耳朵里了。
啊呀妈妈,桑绿这女人只弹钢琴太浪费了!当即,事业魂就起来了。
“之江的湖城大剧院,回国后的第一场独奏音乐会,好好表现哟。”
桑绿默然。
湖城…与江淮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
“我知道你不愿意回之江,但没办法呀,湖城是之江的经济中心,又是音乐圣都,很多著名的钢琴家都要来这边巡演的,你母亲在这里有很多人脉,你一回国,就有不少人过来维系关系了,莫名其妙跳过这边,人家以为我们对这里有什么意见呢。”
经纪人一张口就发现自己失言了,好死不死提人家的母亲干什么?
云浮自从bostonsyphonyhall的演出结束以后就失踪了,完全不再管这个女儿,一点都没个当妈的样。
要不是桑绿出道时,自己就跟着她,桑绿要想重新回到音乐圈,还真得吃一番苦头。
桑绿面上没什么表示,仿佛毫不在意那个失踪的母亲。“呆几天?”
“嗯…后面的工作没有那么繁忙了,你要想早点走也行,但至少也得待两天,哦不,三天,第二天的晚上有一场酒局,都是熟人,不好拒绝,你就象征性的过去待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咱就回来。”
“嗯。”
要不说,人都是贱兮兮的。经纪人瞧桑绿没什么反应,又试探起来。“桑桑,你和你妈妈…”
“她是她,我是我,各自安好就是了。”
“噢噢噢,你能想得开就最好的了,母女之间就算情分没那么深,但该用的人脉还是要用嘛,不用白不用咯,以后湖城这边的演奏会……”
“尽量少来。”
“啊?为什么啊?云浮又不在之江。”
“还有讨厌的人在。”
“啊?谁啊?”
“我前妻。”
“前妻?!你啥时候结的婚?”
她不就是大半年没跟在桑绿身边吗?怎么突然多了个前妻!是哪头猪拱了她的白菜!
“赶紧走!演奏会结束就走,参加什么狗屁酒局!”
桑绿也知道姜央永远不会踏出巫山,可她对她,仍做不到各自安好。
她不愿她过得好。
以至于,连之江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