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贝本来犹豫要不要找jerry帮忙给陈行简传个话,但一路上没看到他人。
出了酒店,旋转门外停着陈行简那辆黑色宾利。司机老郑正在等待。
“哎,我还以为美国回来的精英不一样呢。”女同事惋惜,“没想到陈总也……”
杜思贝耳朵立刻竖尖:“他怎么了?”
“他把司机都叫好了啊。”
女同事啧了一声,“等不及要去那种地方了呗。”
杜思贝一愣。
那种……地方?
在外人眼中,儒雅斯文的陈行简去风月场所确实值得惊讶,但杜思贝见过他关起房门后露出的本性,所以这其实很合理。
可是……
他今晚明明有安排,为什么还命令她去酒店,还摆出一幅……非常期待的样子。
杜思贝眼底有些失神。
一台小电驴忽然擦着她疾驰而过。
女同事眼疾手快把杜思贝拉到身边:“哎你别站路中间发呆呀!”
……
杜思贝回到出租屋,叮叮咣咣的声音从主卧传来,混杂男女的笑声。
她对着门板叹了口气。
在人多的地铁上还不觉得,一回到阴湿狭小的出租屋,孤单就像飞快繁殖的蟑螂一样密密麻麻爬了过来。刚才在路边发愣时那种说不出的失落再次附身。
今晚不用见陈行简,按理说她应该觉得解脱。
才对吧?
杜思贝坐在床头发了会懵,起身去公共浴室洗澡。
热水从莲蓬头喷洒而下,氲出雾蒙蒙的水汽,被暖流包裹的感觉让杜思贝舒服了许多。她关上水龙头,给身体打泡沫。
“咔呲咔呲!”
寂静的浴室里,门把手生硬地扭动了几下。
杜思贝循声扭头,瞬间张大瞳孔。
磨砂玻璃门外显出一个肉色的人形,对方又高又壮,试图进来。
杜思贝迅速扯来一条浴巾挡住自己,对门外大声说,“里面有人!”
“快出来啊我操!”
一听就是室友的超雄男友。
他像喝醉了酒,重重捶门,“老子憋不住了!你快点!”
杜思贝顾不上还没洗干净的身子,胡乱套上家居服,一边大喊:“你先回房,等我进了屋你再出来。”
“宝宝宝宝,怎么了啊?”女室友也跑出来了。
门外这会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还不是住你隔壁那女的,洗个澡他妈洗半个钟,烦死人了我操。”
女室友立即低声安慰:“哎呀宝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以为租了间次卧,房子就是她一个人的!住这么久也没看她带过男人回家,就是个没人要的老处女,洗那么干净给谁看哈哈哈~”
老处……!!
一股火瞬间冲上了杜思贝脑门,她拿起手机就想给房屋管家打电话投诉。
租房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异性不得留宿,女室友不仅违反规定还和男友把公共区域造得一团糟,管家来了都得找她要赔偿金才对!
但手指就要拨出电话那一秒,杜思贝瞪着门外两团巨大的人形,蒸发掉的理智又一点点回到了身体里。
她忽然意识到,今晚要是向管家告了状,这对情侣不会让她好过。
虽说他们也是来上海沪漂的外地人,但俩人沆瀣一气,而杜思贝是孤家寡人。
管家要能赶走他们倒也好说,但管家要是不管这事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她一个人住在这屋子里,人身安全都成问题。
杜思贝慢慢冷静下来,没擦干水的身子也凉了。
门外的女室友:“哈哈哈,躲里面半天也没动静,你有种吱个声啊?”
又过一会:“……算了宝宝我们回去吧。把她怂的!”
两人走了,关门,杜思贝靠近门板上听了会,确定他们真的进了屋,才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出来,飞快溜进次卧。
回到自己安全的小房间,杜思贝长长吐了口气。
睡觉前杜思贝关了灯,屋子里黑黑静静的,但只片刻过去,隔壁就传出叫骂声。
“干死他,干死那个射手!快来上路跟我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