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
美其名曰:“天色很晚了,离船上岸不安全,如果你朋友愿意,可以住在我们隔壁的套间。”
桑瑜原本没想草草度过这一晚,打算等船靠岸就离开,在海城找一家装修高档、气氛好酒吧继续下一场娱乐。
可被纪知鸢这么一问,精力好像是没有登船前那般充沛了。
从京市到海城,再参加完拍卖会和模特秀,桑瑜身体的电量极速下降,倦意遍布全身。
桑瑜没有多想,顺手接过房卡,“你什么时候去拿的房卡?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拿的,齐衍礼给我的。”纪知鸢如实相告。
桑瑜顿时语塞。
醉翁之意果然不在酒。
她就知道齐衍礼让纪知鸢去找他,远远不止拿蓝钻项链那么简单。
“鸢鸢,你不会因为一条项链抛弃我吧?”桑瑜佯装不悦,作势把房卡塞回纪知鸢手中。
齐衍礼对她说:“所以你要抛弃我吗?”
桑瑜对她说:“你不会因为一条项链抛弃我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把她塑造成了‘负心渣女’的形象。
说到底,她的魅力还是太大了。
“放心,我肯定不会抛弃你,我才不是见色忘友的人。”
纪知鸢唇角一勾,脸上笑意更盛。
紧接着,话锋一转,她边靠近边眨眼。
“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九位数的顶级钻石摆在你面前,你会拒绝吗?”
桑瑜不假思索地摇头,“不会,傻子才会拒绝。”
“我不是傻子,我拒绝不了。”
“去陪齐衍礼吧。”桑瑜捂着胸口,恋恋不舍地说。
没过几秒,又切换成轻松愉悦的声线,“到时候借我戴一下,我就原谅你的见色轻友了。”
“借你戴,想戴多久都没问题。”纪知鸢大方地答应。
她们共享衣帽间,借穿对方衣服饰品不用提前打招呼,是早已默认的事情。
现在多问的一句仅是表面礼貌。
“我们上去吧。”桑瑜迫不及待地拉着纪知鸢朝电梯方向走,倦意上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好困呀,想睡觉了。”
路过转角的楼梯间,灰白色大门微敞,光亮透过狭小的缝隙渗入其间。
纪知鸢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
乔若宜。
楼梯间没有窗户。
墙边的紧急避险小灯和从缝隙泄入的一缕轻微光亮,映出模糊的人脸。
“乔若宜,什么垃圾都送给我,真把我当成垃圾桶?”
“我很明确告诉过你,我要参加拍卖会。”
“睁大眼睛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别不分场合不分大小地发疯。”
乔若宜一把甩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管你是谁,老子只知道自己进不去拍卖会。原本指望找几个冤大头,为公司混点投资。”
“这下好了,全完了。”
“如果当初你能抓牢齐衍礼,凭借你们小时候的交情,齐乔两家完全可以结亲成为一家人,我哪儿还需要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地到处求人。一切都是你的错。”
男人越说越愤怒,音量越来越大,整个楼梯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
“鸢鸢?”桑瑜张开手掌,伸到纪知鸢眼前晃动,“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桑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视线内只有楼梯间紧闭的门。
纪知鸢眼睛眨动频率加快,长睫敛下,轻声回了一句:“没看什么,电梯来了,我们快走吧。”
真奇怪,她今天晚上为什么会频繁碰上乔若宜?又为什么总能从乔若宜身边人口中听见与齐家有关的事情?
等会儿,她要去一定要去问问齐衍礼,乔若宜和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如他,如齐爷爷所说的那样,只是简单的认识和小时候邻居的关系吗?
思考完毕,萦绕在纪知鸢心头的迷雾消散了些许。
几秒后,她猛然回神,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