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试图分清楚场上人影的时候,隔壁的对话还在继续:
“秋,这都能发现,你不会是喜欢他们谁吧?”
“别瞎说啦,我只是因为想进球队,所以特意有研究过我们学校一些球员的打法。”
“我记得你是想打找球手这个位置吧?研究人家的击球手干嘛。”
“魁地奇是团队协作,当然不能光研究找球手!好啦,别说了,专心看比赛。”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心不在焉得看了会热闹,还是被困倦一点点侵蚀,恍惚中看到人影如流星划过,眼皮也跟着他一同往下坠……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轰然乍响,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心被吓得砰砰直跳,通过李的激动解说,才知道比赛结束了,刚刚极速俯冲的人是哈利,他抓住了金色飞贼。
他果然很厉害。
我跟在散场的人潮后走回公共休息室,在角落里赶魔药课论文,陆续回来的女生还沉浸在刚刚的球赛中,兴奋得喋喋不休。和秋·张的技术流分析不同,她们更侧重球员的帅气程度。
“你看到他挥杆的动作了吗?好潇洒啊。”
“哈利最后那个俯冲绝了!”
“双胞胎也好帅,他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到底是怎么通过几个模糊的人影认出人来的?
很快,嘈杂的环境让我待不下去,我把羊皮纸夹在课本里,动身去图书馆,出于习惯,途中绕了一小段路。
“安妮,你还没走?”
我回头,碰到从更衣室出来的乔治,他手握扫帚站在夕阳下,凌乱的发梢上落着今日最后一抹余晖,巫师袍因汗水而湿透,勾勒出他坚实的胸膛,跟随晚风的节奏徐徐起伏。
这一切美好的集合,正朝我愉快得笑着。
在这个瞬间,我突然领悟到休息室那些女孩所痴迷追捧的阳光大男孩的魅力。
“咳,我准备去图书馆写论文……对了,祝贺你,比赛很精彩。”
“是啊,哈利最后的那个俯冲绝了!”
这话刚刚被公共休息室的女生重复了很多遍,不过我知道乔治是单纯从技术角度发出的称赞。
“是很精彩……”如果秋·张在这,大概能接着他的话茬大聊特聊,可是我连球员的位置都背不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弗雷德呢?”我往他身后张望,没有看到弗雷德的身影。
“他在扫帚棚和安吉丽娜说话,”乔治笑着说问:“不习惯只有我一个人出现是吗?”
“没有。”
意识到这点,我的心情不可避免得沉重起来。
这时,弗雷德从远处走了过来:“走了乔治,刚刚李和我说在禁林里发现了好东西。”
乔治点点头,转向我:“那么,安妮,回见。”
看着两人共同离去的背影,一直以来被我刻意回避的事情横亘在眼前,一个不可言说的念头不受控制得开始萌芽……
意识到的刹那,我不寒而栗,羞愧又震怒,迅速将它扼杀。
但我知道,起心动念,绝不是说灭就能灭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它只是蛰伏在我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等待一个重新降临的契机。
越想越后怕,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不愿自己陷在这样惶恐的情绪里,于是决定找点事做来分散注意力。
低头瞥见手里捏到有些发皱的魔药课课本,我很快想到了一件现成的,花时间又花精力的事情,那就是全力以赴做一次魔药课作业。
我来到图书馆,选了一个僻静角落,翻开魔药课本,找到正文后面的小字记下参考文献,从借阅区找到相应的书籍,搬回座位认真阅读。
我是圣芒戈的护士,七年级就在那里实习,至今已有十一个年头。要不是护士资格考试过去太久,一些概念原理记不清了,写这么篇小儿科的论文对我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我一边看参考资料,一边在脑中慢慢梳理知识点,抽出夹在魔药课本里的羊皮纸,正面是我写了一半准备应付交差的,我扫了一眼,一句话都不想用,直接翻到背面重新写提纲。
随着提纲列完,论文也在脑海里完成了七七八八。恍然回神,已是邻近闭馆。我只有匆匆赶回公共休息室,把纸、笔、笔记、提纲通通摊在桌上,埋头奋笔疾书。
不知不觉就写到午夜,看着扬扬洒洒十三英寸超额又超纲的心血结晶,我心潮澎湃之余,又不免生出担忧: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斯内普教授生性多疑,突然间变得天赋异禀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左思右想后,我忍痛删掉讨论得太深入的内容以及现在还没问世的改良配方,重新誊写。
好不容易誊写完,我已经困得灵魂出窍,摸黑回到寝室,将论文和魔药课本一起锁进床头柜后,连衣服都懒得换,把自己折腾到床上,荧光闪烁念到一半就彻底失去意识。
论文很快就批改好发下来,我拿了一个e,意思是超出预期。
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