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艰难地挪动身子,还未来得及比划,闻玉至就忽然走向她……的身旁,弯腰捡起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东西?”闻玉至蹙眉。
万春定睛一看,竟然是四喜娃娃。
她想起谢春酌说过的话,急忙对着闻玉至指着四喜娃娃摇头。
“你别急,你是想说,这东西有古怪是吗?”闻玉至安抚她,随后蹲下来,和万春同等高度,让她也一起看着四喜娃娃。
用红粗布做成的四喜娃娃,粗糙,针线散乱,小娃娃的眼睛黑黝黝,笑容诡异,眼下泪水一滴,晕染开,像是它本身在落泪。
而背对着它的另一个娃娃,笑容满面,两团腮红红艳艳,喜庆得很。
喜庆……
喜啊——
四喜娃娃的眼睛咕噜噜一转,“唰”地上抬,与闻玉至对视。
嘻嘻、嘻嘻。
人生四喜,你有几喜?
他乡遇故知?
久旱逢甘霖?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嘻嘻、哈哈……
求求你呀求求你——
拜拜我呀拜拜我——
你来我往多祈求……
喜——
嘎?
孩童尖锐猖狂的笑声倏忽消失,火焰燃烧,将巴掌大的玩偶四喜娃娃吞噬。
眨眼间娃娃化为灰烬。
笑声仿佛还残留在半空中未散去。
万春猛然回神,惊出一身冷汗。
她刚刚竟然被魇住了。
闻玉至冷下脸:“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万春不知道烧了它会不会有什么坏处,但她看着闻玉至,压下心中莫名的忐忑与不安,心想:没事,谢师兄和大师兄都在呢。
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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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至自隔壁回来时,带着一身火气,他踏进屋,隔壁也噼里啪啦地响起吵闹声,同时电闪雷鸣,眨眼间暴雨倾盆落下。
屋内点了烛火,光影摇曳,坐在桌前的美人素白着一张脸,撑着头半阖着眼昏昏欲睡,听到声音掀起眼皮看去。
闻玉至被这一眼看得欲|火从心头烧起,烧得他火急火燎。
可他扬起笑脸扑过去,却被嫌弃地避开。
谢春酌用手扇风,不悦道:“你臭死了。”
“你怎么能嫌弃你夫君啊。”
闻玉至不满,随手一个清洁术,待自己干净了,扑过去把躲避自己的人抱个满怀。
在这里他自然是不可能和谢春酌怎么“恩爱”,他捧着对方脸亲了又亲,才道:“万春不肯跟我走,她说你有准备,叫我来问你。”
“嗯,差不多了。”
谢春酌窝在他怀里,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侧着身子垂眸看他,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把人搂向自己。
闻玉至受宠若惊,嘴里嘀咕“怎么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给你奸还不行吗?”,一边老实地把脸埋到他怀里,嗅闻着香气,只觉飘飘然。
“……你可以给我渡点修为吗?”谢春酌轻声慢语,抚摸他的肩颈,压低了嗓音,显得轻而软。
闻玉至是知道他与万春都是中了痣娘娘的招数,一时之间使不出法术,全然与凡人无差,闻言自是不可能拒绝,只是……
他挑眉,戏谑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话一出,他就见怀里的人脸微微皱起,不太高兴的样子,还以为要讨价还价,结果对方睨他一眼,竟然直接双手“啪”一下碰住他的脸亲下来。
这一下颇有种土匪抢亲的豪迈,把闻玉至吓一跳,但很快,柔软的唇与探入内里的温热就叫他沉迷,再说不出死皮赖脸的话来。
火一点燃,灭就没那么容易,尤其是今晚谢春酌意外地热情与放得开。
二人甚至都没上床榻,只是抱着坐在桌前,闻玉至亲得疯了入了迷,用力揉弄掌下握住的那把细腰,衣衫布料粗糙,揉得谢春酌又疼又麻。
他蹙紧眉头,被长久亲吻下,眼角脸颊泛起淡淡的红,唇润红到糜烂,表面有破口,显然是被某人给咬的。
“禽兽!”他喘息着骂。
明明衣衫也没散开,两人还好端端地坐在一块儿,只是亲了会儿而已。
闻玉至无辜,又抱怨:“真是娇气。”
话音一落,怀中人娇面一冷,怒目而视,正待要起身发火,闻玉至又忙不迭把人抱紧了,安抚地一下一下亲他。
“不是想要修为吗?我给你就是了。”
渡修为是件简单又困难的事情,因为需要一个容器来容纳灵气。
容器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器具,但必须是经过锻造或本身就是件灵器的器物,人则是必须是修士。
简单在于灵气易找,难在于……
“你此时身上毫无半分修为,是凡人。”
闻玉至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