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手腕处传来的阵阵痛意让许洄音的脸色愈发苍白。医生检查后,确认是扭伤,做了固定处理,叮嘱她近期不要用力。
道了谢,许洄音从诊室出来
“幸好没伤到骨头。”同桌陈默松了口气,关切地问:“还疼得厉害吗?”
许洄音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好多了,谢谢你陪我来。”
从医务室到医院的路上,陈默的体贴照顾,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轻松。她不想回学校面对那片狼藉的风波,直接和老师请假,自己回了家。
老旧的小区,透着潮湿味的楼道。许洄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掏出钥匙,行尸走肉般走进房里。妈妈还没回来,家里冷冰冰的,她到沙发上躺下,手腕处的痛似乎蔓延到了心里。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闹剧。方芩芩的挑衅,书包被弄脏,黄玉为自己出头,还有……林朝颂明显不悦的眼神。
她抬起被固定住的手腕,眼神空洞。
林朝颂。
这个名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生活里,带来过短暂的虚荣和庇护,但伴随而来的,是某些人的嫉妒,让她陷入更深的泥潭。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虚与委蛇地对待他,就可以获得需要的利益,却忘了他身份的特殊,他身边注定不是安全的。
无论是方芩芩还是林朝颂,他们俩都不是好惹的。不管她惹怒谁,最终承受怒火的,都是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眼神在荒芜的房间里格外坚定。
必须划清界限。
她站起身,开始翻箱倒柜,找到一个纸箱,把林朝颂送给她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进去。最后,她找来宽胶带,将箱口严严实实地封好,推进了床底最深处。
好像这样就能把那段不堪的记忆封存。
从今以后,林朝颂只是她提升成绩的工具。她需要他的笔记,他的辅导,他所能提供的学习资源。除此以外,她不会在意其他。
心是要硬起来的。
放学的时间点,天色已近黄昏。许洄音不饿,正对着窗外发呆,想着月底母亲的手术,想着欠下的医药费,心头沉甸甸的。
这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会是谁?
母亲在医院,邻居很少串门。
她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林朝颂。
他穿着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低气压。
许洄音吓得心跳狂乱失序。
她不敢开门。
犹豫间,敲门声变成了不耐的拍打,一声比一声重,隔着一扇门,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很担心有邻居不满,看到什么,把话传到母亲耳中。
想到那种可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门推开,林朝颂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巨大的声响震得许洄音耳边嗡嗡响。
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被他粗暴地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后背撞得生疼。
“我手受伤了……”
许洄音慌乱提醒。
林朝颂却像是不在意。
他一只手臂横压在她锁骨下方,将她牢牢禁锢,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形成一个无处可逃的囚笼。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带着危险的侵略性。
许洄音眸色一怔,她记得,他从来不抽烟的。
“你和他,”林朝颂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顶,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关系很熟啊?”
许洄音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到了,看到她找陈默搀扶,看到她选了别人而不是他。但这种毫无道理的质问,好像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但其实,他们没有任何能上得了台面的关系。
她心底感到荒谬。
抬起眼,直视着那双阴鸷的眼睛,手腕处的固定支具提醒着她今天的遭遇以谁而起。原来心累到极点,会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林朝颂,”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清晰的疏离,“你何必这样呢?”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像是要敲破他某种可笑的幻觉:“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这句话,像针一样,不足为惧,但依旧是伤害。
林朝颂黑眸骤缩,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唇边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是的。”
他承认得干脆,语气却更加危险,“我们不是。”
森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然后缓缓下移,掠过她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膀,最终停留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前。
“但是,”他声音低沉,带着强势和某种恶劣的暗示,“许洄音,我照样想睡你,就睡你。”
许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