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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2)

“有任何异动,都来禀报于我。”

冷渊低头:“是。”

三日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入了临安街的一处私宅。

私宅位置极其清幽,再往西行十里,便是秦鹤年修行的明佛寺。

银烛率先下了马车,搀着姜时雪从马车上下来。

在路上行了十日有余,姜时雪腿脚几乎都是软的。

她站定之后,无声打量着周围。

钱嬷嬷笑起来:“姜姑娘,我们二公子如今正在着不远处的明佛寺清修,因着和家里人闹别扭,二公子近些时日都不愿回府,所以我们夫人特地先将姑娘安置在此处,想着也好叫姑娘和我们二公子见上一面。”

话音落,银烛先行变了脸色:“你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说的是会迎我们姑娘入秦府!”

姜时雪轻轻拍了拍银烛的手,温和道:“我知道了,劳烦姑姑安排我们。”

银烛自小跟在姜时雪身边,看惯了姑娘被众星捧月的样子,又何曾见过她这样。

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

秦家真是坏得没边了!还冠冕堂皇说什么贵妾?

眼下将姑娘安排在此处,不是把姑娘当个外室的意思吗?!

主仆俩被带到西厢房,钱嬷嬷刚退出屋子,银烛就忍不住哭起来:“姑娘!怎能任凭他们这般欺负你!”

姜时雪兀自扶着黄花梨木香案坐下来,没什么表情,只是说:“别哭,现在就忍不住的话,将来还有你哭的时候。”

银烛瞪圆眼睛,小声抽泣。

姜时雪抚着衣袖里那根尾端尖锐的金簪,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人。

那样清贵的人,却如乞儿一般躺在泥泞中等死。

他当时的处境,可比她难多了。

也不知如今他在何处,有没有找到他的家人?

世事难料,恐怕和他……再无相见之日。

姜时雪垂下眼睫,任由金簪尾端扎痛掌心。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她身陷囹圄,必须先好好活下来。

银烛渐渐止住哭声,红着眼睛起身收拾,只是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神气。

姜时雪心绪何尝不压抑,但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东宫。

祁昀手腕空悬,墨凝聚在笔端之上,终于啪嗒落下。

他注视着面前被弄花的字帖,声音有几分低哑:“钱嬷嬷?”

冷渊道:“正是,暗卫看到那钱嬷嬷深夜回府,隔日又前往临安街的一处私宅,再未出来过。”

“那私宅布防严密,暗卫怕打草惊蛇,只远远观察,似乎里面住着一个姑娘,但那姑娘深居简出,平日里一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暗卫至今还没能看到脸。”

祁昀将狼毫放下,忽然问:“临安街?若我没记错,明佛寺是不是就在那不远处?”

冷渊霎时反应过来:“殿下的意思是……”

祁昀垂眸,长睫之上氤氲着一圈模糊的光,将他黢黑的瞳孔遮掩住,叫人窥不清他眼底情绪。

他淡淡道:“备马。”

冷渊心中一惊,只是垂首道:“是。”

第34章

上京要比余州冷上几分,虽已是春日,入夜却依然寒气入骨。

银烛将炭盆端进来,道:“姑娘快来暖暖身子。”

姜时雪见她下巴上都沾了一点灰,伸手替她擦去:“难为你了。”

往日在姜府的时候,哪用得到银烛做这些事。

只是如今她孤身陪她前往上京,却不得不事事亲力亲为。

银烛笑道:“不过就是烧个炭盆,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姜时雪握住她的手,沉默不语。

银烛和映月都是同她一起长大的,来之前她本不愿带她们任何一个人,但两人都哭着闹着要随她一起。

映月性子跳脱些,姜时雪总归是更担心她,便将她留在爹爹身边。

如今银烛随她困在此处,姜时雪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

银烛察觉到她的情绪,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姑娘放心,姑娘在哪奴婢在哪,定不会叫姑娘一个人的。”

姜时雪一笑:“待身子暖和了,就早点歇息吧。”

银烛摇头:“倒是不困,一会我给姑娘继续做荷包。”

这几日她们被晾在此处,不能轻易出门。

姜时雪还能看些闲书打发时间,银烛却是闷得受不了,只能做些女红消磨精力。

姜时雪也不勉强:“夜里光线暗,别做太久,仔细伤了眼睛。”

银烛点头:“奴婢晓得的。”

姜时雪坐着看了一会儿书,待到最后直打哈欠,便先去睡了。

银烛手中荷包还有几针收尾,揉了揉眼睛,打算将这个荷包做完。

屋外风声乍起,吹得树枝呜呜作响。

银烛起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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